青田大鶴天上,嬴政身穿黑袍,頭戴玉冕,踏步而入。
華美的大殿內。扶蘇立在那裡。抬頭看著他的父皇。若按相貌,扶蘇雖然是子,但更顯蒼老,而嬴政已附身於黃帝之金身。塊頭魁梧而又巨大。眼如電光。不怒自威。
扶蘇沉聲道:“父皇可已抓到劉桑他們?”
嬴政雙手負後,冷哼一聲:“你不關心你的父皇,卻去關心那些亂臣賊子的生死?”
扶蘇長嘆一聲:“他們相信我。結果卻反為我所害,如果他們就這樣死在這裡,我這一生也無法安心。”
嬴政冷笑道:“婦人之仁!”
扶蘇沉默不語。
嬴政道:“你放心,那劉桑實在能藏,也不知他到底藏在了哪裡,不過白起已帶了數萬將士前去圍剿,相信他們也逃不了多遠。”緊接著又冰冷冷地道:“笪御違背朕的旨意,令神州盟和墨門的聯軍逃出黑鶩天,他是你的手下,你打算如何處置?”
扶蘇下拜:“一切過錯,皆是兒臣的錯,與笪御和其他人無關,父皇要降罪,還請降罪兒臣一人。”
嬴政淡淡地道:“以我秦朝軍制,笪御竟為你而公然違抗朕的旨意,你這算否擁兵自重?”
扶蘇慘然道:“兒臣說了,任由父皇處置。”
嬴政冷哼一聲:“擁私兵,引外敵,你若不是朕的兒子,朕早已不知把你殺了多少次。”
扶蘇伏在那裡,並不說話。
嬴政一拂袍袖:“不過,也就因為你是朕的兒子,所以這一切,朕仍然會原諒你,說到底,也是朕將你培養成這個樣子。”
扶蘇驀一抬頭:“父皇……”
嬴政踏至窗前,看向外頭,高大威猛的身影,有若山一般倒在扶蘇身上。他道:“一張一弛,文武之道,當年,朕明知道你過於仁慈,卻依舊由得你去,便是考慮到,朕萬年之後,還需要有你來接任朕的位置。世人愚蠢無知,升米為恩,鬥米為仇,你對他們太好,時長日久,他們便會覺得,你天然就是欠了他們的。唯有對他們狠,對他們苛,讓他們懼你怕你,才能使整個國家的制度運轉下去。但是,弦也不可崩得太過,朕對天下人殘暴,卻又有一個太子,仁慈寬厚,這就給了萬民以希望。”
他哈哈大笑:“若無朕在暗處,派人幫你四處宣揚,你的仁厚之名,又怎會從年輕時便世人皆知,延續至今,現在都還為人所樂道?”
扶蘇一震,道:“父皇……”
“朕以殘酷和苛法待民,幾近暴戾,”嬴政自得地道,“那時,朕想的便是,若有一日,朕年老身死,或是遇害,你接續朕的位置,以你的心性,必定會善待百姓。百姓就是個賤東西,跟驢子一樣,你要天天餵它好食,一日稍減,它便會在心中恨你怪你,覺得你是昏君暴君。你若是天天抽它,皮鞭抽得久了,稍一示好,讓它休息一陣,喝幾口水,它的怨氣也就消了,以恐懼與害怕之心,接受你的恩賞。朕一生苛待萬民,等朕死後,朕的兒子開始廢盡苛法,予民休生養息,那就是明主……你就是朕打算留給百姓的明主。”
扶蘇道:“父皇已得不死之軀,世間只有一位皇帝,也只會有一位皇帝。”
嬴政哈哈大笑:“人無近憂,自有遠慮,有些事情,自然要早做準備。不過,你也沒有讓朕失望,雖說你屢屢對朕的旨意陽奉陰違,但你可知道,為父並不生氣,反覺得朕的確是有個好兒子?”
轉身朝向扶蘇:“朕將太阿魔神之力,與秀霸魔神之力分別贈給你與胡亥,表面上是對你們的賞賜,其實更是對你們的考驗,可惜胡亥讓朕很是失望,變成了‘秀霸魔神’。”
一揮袖子,冷笑道:“身為王者,要的是自己能夠操控的,真正的力量,這種無法自控的力量,再強又有何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