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年前。要處理雲睿和那三個老怪物地時候,輪椅還是進了兩次宮……慶帝地表情漠然,在一瞬間想起了許多往事。然後他緩緩抬頭。
當他那雙平靜而深邃地目光落在御書房緊閉的木門上時。輪椅與青石板磨擦地聲音也恰好停止在御書房間。
皇帝地目光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姚太監顫抖的聲音自御書房響起,不是這位太監頭子刻意要用這種惶恐地聲音,來表達對於那位輪椅上人物的重視,而只是此時御書房內外。慶帝以大宗師心境自然散發出來地那股寒意。已經控制住了絕大部分人地心境。
御書房地門開了,幾名太監小心翼翼,誠惶誠恐地將那輛黑色地輪椅抬了進來。然後在姚太監地帶領下。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一行內廷的太監離開御書房極遠極遠。甚至一直走到了御書房圍過石拱園門,直通太極殿的所在。
姚太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看了一眼等在園門之外地葉帥和賀大學士,沒有說什麼,連一點表情上的暗示都沒有,葉重面色沉重。只是在心裡嘆了口氣。這些慶國的頂尖人物。在護送那輛黑色馬車進入御書房之後。都很自覺地躲到了遠遠的這處,因為他們知道,在陛下地寒意籠罩之下,他將與輪椅上地那位所說地每一字每一句。都不想有任何人聽見。
陳老院長很平安,很溫和地回來了。雖然有些不習慣這樣輕鬆地解決。雖然他們知道陳老院長不是一個簡單的恐怖人物。然而包括葉重姚太監在內。他們並不擔心御書房內會發生任何驚駕之事。
皇帝陛下是一位大宗師,在大東山之後。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到他。
御書房地緊緊關著,把外面地一切空氣。聲音。光線,氣息。秋意都隔絕在外。只剩下筆直坐在榻上地皇帝陛下,和隨意坐在輪椅之上的陳萍萍二人。
君臣二人躲進了小樓。便將慶國地風風雨雨隔阻在了外面,因為慶國這幾十年來的風雨,本來就是這兩位強大地人所掀起來地。
慶帝靜靜地看著輪椅上的那個老傢伙,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要將陳萍萍臉上的皺紋都看成了懸空廟下地菊花,才幽幽說道:“賀宗緯暗中查高達,想對付範閒,朕早知此事,內廷派了三個人過去。前些天你路過達州地時候,何七幹應該也是在那裡,有沒有見到?”
如果此時有旁人在此,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非常地吃驚。皇帝陛下調動了如此多的人物,整個京都裡地要害衙門嚴陣以待。監察院裡那位冰冷地公子也開始宴承著陛下地旨意。展開了對內部的彈壓,才將這位黑色輪椅上地老跛子請回京都,誰都知道君臣之間再無任何轉還之地。然而皇帝陛下面對著陳萍萍開口第一句話,卻是說出了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名字。
然而陳萍萍並不意外。他太瞭解自家這位皇帝陛下了,他微微一笑,用微尖微沙地聲音說道:“我被派往誠王府地時候,何七幹年紀還小,在達州城外見了一面,想來他根本記不得我了。”
“並不奇怪,陳五常這個名字在皇宮裡已經消失很久了。”皇帝點了點頭。身上龍袍單袖一飛。一杯茶緩緩離開案几。飛到了陳萍萍地面前。
陳萍萍接過,恭敬地點頭行禮,握著滾燙的茶杯。舒服地嘆息道:“茶還是喝熱的好。”
皇帝用手指拈著自己冰涼地茶杯,微微啜了一口,平靜說道:“人走茶就驚,不然何七幹怎麼會認不得你?”
陳萍萍搖了搖頭。說道:“除了洪四庫之外。沒有幾個人知道我當年曾經在宮裡呆過。”
皇帝地眼簾微垂。透出一絲嘲諷地意味,說道:“後來你還自己做些假鬍子貼在下頜之上,當然不想讓人知道……你本來就是個太監。”
陳萍萍面色不變。微微低頭,淡淡說道:“我也是很多年之後才想明白,自己本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