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被凍醒的。
左策安剋制住頭暈眼花,不死心的勉強掙扎起身,踉踉蹌蹌推開院門,看到滿園梨花開得正燦,襯托著自己顯得格外卑微可憐。左策安苦笑著在院裡步步挪著,想要忽略發自肺腑覺得自己悲哀的感覺,終於站在戴鈺門前,有氣無力道:“我發燒了。”
話音剛落,左策安又暈了。
戴鈺開門比左策安晚了一步,看著孱弱的左策安暈倒在地,戴鈺只覺氣衝丹田的惱怒,憤恨地把左策安拖進屋裡,扔在地上,攤開銀針洩憤的開始胡亂的扎。
所以,當左策安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被凍醒的。
左策安口渴難耐,想要喝水,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雙臂動不得,被密密麻麻的紮上了針灸。
不用說,肯定又是戴鈺犯了幼稚的傑作。左策安苦笑出了會神,努力從地上站了起來,抬眼望去,戴鈺在另一面的床榻上和衣而臥,睡的安穩,怕是防自己吧。
左策安踱到桌子處,坐了下來,開始利用牙齒和茶杯茶壺較勁,以期冀可以喝到水,緩解嗓子中火燒火燎般的難受。
其實,戴鈺從左策安掙扎著起來的時候就醒了,有左策安這等小人在身邊,他如何睡得著?
當左策安往桌子處去的時候,心下以為左策安要來偷襲自己,佔著便宜。戴鈺蓄勢待發,心裡不屑冷哼,你要敢過來看我怎麼揍你。
哪知左策安只是單純和茶杯較勁,直到茶杯摔落在地,左策安不可聽聞的輕嘆,戴鈺臭著一張臉,從床上翻身起來。
左策安訕訕的看著臭著一張臉的戴鈺,盯著自己看,忍不住欲言又止。
“難不成,你還是想我對你負責嗎?”
面對戴鈺咄咄逼人的態度,左策安不敢答言,低著頭不知道思量什麼。
戴鈺不滿左策安的態度,逼近左策安,伸出手強硬的拽起左策安的頭髮,左策安被迫揚起了頭,看著戴鈺抑制怒氣,壓低了嗓音喝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左策安聽得出戴鈺勃發的怒氣。
“我從一開始就討厭你,你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左策安心裡默默的說了一次又一次,我喜歡你。
左策安不過尋常身高和身材,而戴鈺要比左策安高出半頭,北方人的身形,比左策安的身形要大出一圈,不能說是虎背熊腰可也差不多是膀大腰圓。面相很不錯,臥蠶眉,高鼻樑,薄唇。怎麼看都是純爺們的面相,應該是心胸豁達不斤斤計較之輩。但他不是,這麼一個人,心眼小的要死,記恨著誰,就是一輩子。
這麼個人還是江湖中盛名響叮噹的名醫,但喜怒無常的性格導致別人都遠遠的躲著,根本不敢來尋醫問診,唯恐避之不及,在他心情不好時候,被一把毒粉葬送生命,反而沒了最後一線生機,所以,江湖上也就權當沒有這麼一號人了。
可左策安不知怎麼魔怔了,偏生喜歡往上湊,戴鈺不領情也不相信。
戴鈺吼道:“有話說話別像個娘們!”
左策安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他想說上次是個誤會,真的不是自己下的藥,真的很疼,從小練武受傷,什麼傷都沒那麼撕心裂肺般的疼過。可這些話怎麼說出來,真說出來,自己就慫了,本在他心中沒有多少形象更會如何。
戴鈺的耐心消耗殆盡,怒不可遏抬腳把桌子踹翻了。
左策安想站起來躲著點,避免被戴鈺的火氣波及,卻發現雙腿軟的像是棉花一樣,再無力氣起身。
想必這毒,終於要在體內發揮的淋漓盡致了。
左策安不由得苦笑,想起這一場孽緣的由來。
他們勉強算上師兄弟。
差別在於,戴鈺是名門大派出身,正式有過拜師禮,叩過頭敬過茶宣告過四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