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砰地跳。
要開始爭鬥了麼?
接著是趙貴妃。
然後是所有的嬪御們。
花期看到了耿美人。
她的眼睛一亮。
當年,就是她先來找的自己!
劉才人早已死了,並沒有供出自己。
那麼現在剩下的那個知道自己事情的人,就是耿美人!
如果能跟她取得聯絡,那自己就不用這樣不死不活的了!
花期湊了上去。
耿美人轉頭對著她的貼身侍女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看了自己一眼。
花期心中如鼓初擂。
可是鄒充儀卻笑眯眯地衝著橫翠發了話:“你帶你們姐妹都去屋裡坐坐,也吃些水解解熱。我們自在說話,這邊留花期桑九就好。”
花期被定定地釘在了鄒充儀身邊,哪兒都去不了!
花期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自己的確是被懷疑了。
而且,被懷疑得十分徹底。
接著,橫翠她們竟然隨便找了個藉口,把自己攆回了房間!
花期坐在屋裡生悶氣。
忽然,一個小紙團兒扔了進來。
花期如同聽到一聲悶雷一般,嚇得渾身一抖。
連忙回頭去看房門,剛剛被自己關得緊緊的。
花期撲上去,一把抓起紙團,緊緊地合在手裡,喘息半天,擦了擦額角的細汗,才抖抖地開啟紙團,上面只有三個字:“謝繽紛”。
……
六
到掖庭已經一年了啊。
大家都有些恍惚。
所以晚上,睡不著的花期和睡不著的鄒充儀在院子裡遇到了。
話說得不能再明白了。
“……若非掩耳盜鈴,花期,你今日焉有命在?”
“小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鄒充儀當時的表情讓花期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抖。
“花期,死了的人都在天上看著。有采蘿,也有別人。看你怎麼做,看我怎麼做,看那些人,都會怎麼做。”
“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就指這個?”
“我是問心無愧的。所以我不急,不氣,不羞,不惱。因為我知道,善惡有報,因果相循。”
“花期,你其實一點都不知道,我這一世,有多寶貝你們四個人。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那時我昏迷不醒,所以沒有救下采蘿。所以我不會再讓自己有任何機會淪落到那樣危險的情況中了。我會用自己的一雙手,護住所有我想保護的人。花期,你自己想不想留在這個範圍裡,都隨你。如果想走,我自會向聖人求懇,放你出宮回家,甚至,我可以讓祖父出具放奴書,放你一家子的奴籍,送你盤纏,自去過你們的逍遙自在小日子。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花期的心往下沉。
鄒充儀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自己不能認。
絕絕對對不能這麼認!
她沒有證據!
她沒有人證、沒有物證,自己和耿美人的聯絡,二叔和寶王的關係,這些東西,一旦認了,就是全家族的塌天大禍!
花期白著臉,抖著聲音,卻還在硬扛:“娘娘既然已經認定我做過錯事,何不拿了證據出來?若是這樣軟刀子割人,婢子是不認的!”
鄒充儀苦笑中帶著放任自流的淡漠:“當然,如果你執意要留在我身邊,做你自己認為對的那些事,我也由你。只是,到時候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就不是你說了算的了!”
花期越聽越覺得是詛咒,不由得高聲喊了起來:“娘娘到底想說什麼?讓我多行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