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風耳皺著眉頭沉思,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去他大爺,費腦筋!給他打電話,聽他怎麼說!”
瓦片從通話記錄裡調出駱千帆的電話,撥通,開啟擴音。
駱千帆的電話處於忙音狀態,駱千帆正站在杉林灣的大橋上接聽魯鳴的電話。
此時的杉林灣河灘一片狼藉,像是散場的牛馬市場,什麼也沒剩下。賭狗的圍網被警方收了去,他們還收了幾個破筐,筐裡沾著死兔子的血跡,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魯鳴在手機裡大罵駱千帆,駱千帆把手機舉得遠遠的,唯有這樣才能躲避魯鳴那雷鳴般的吼聲。
魯鳴真的生氣了,罵駱千帆自作主張,罵他自以為是,竟然敢給賭狗團伙通風報信,一旦賭狗團伙落網,駱千帆極有可能被當成賭狗團伙的同夥揪出來,到那時說都說不清楚。
駱千帆不以為然,魯鳴吼累了,駱千帆才低聲解釋:“魯主任,沒那麼嚴重吧,其實警方的這次行動不可能成功的,就算成功也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抓起來,我看了,這個團伙至少七個人,我突然有個主意,想透過這個報信電話混到他們中間去,只要我能混進去來個臥底暗訪,稿子一定會寫得很精彩,到那時警方再順藤摸瓜……”
“摸你個頭摸!”魯鳴本來已經稍稍平息了怒火,此時又暴跳如雷:“駱千帆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做什麼臥底暗訪,作死!他們都是亡命徒你知道不?”
“一群跑江湖賭狗的而已,什麼亡命徒……我一定能混進去,不會暴露身份的。”
“呸!你以為通風報信你就能混進去,你當他們都像關老爺一樣講義氣?滾蛋吧你!你他娘要能這麼簡單就混進去我‘魯’字倒著寫……”
駱千帆只好又把手機舉得遠遠的,讓它對著天空,讓魯鳴的罵聲在空氣中隨意撒野。
瓦片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駱千帆趁此機會說:“魯主任,他們打電話來了,咱們回頭再聊!”
駱千帆不由分說結束通話了魯鳴的電話。望著手機上瓦片的名字,駱千帆突然有一些緊張。他沒接聽,任手機在手裡嗡嗡直抖。
手機抖了半天安靜了下來。駱千帆認定他還會打過來的,對他們來說,自己是個迷,有個解不開的迷窩在心裡他們也難受。
僅僅過了幾分鐘,手機又響,還是瓦片打來的,駱千帆依然沒有立即接聽,響了四五聲才平復一下心情,接起來開門見山問道:“喂,瓦片,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農家樂裡,瓦片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望了望招風耳,招風耳皺著眉頭,他也猜不透駱千帆的來路。愣了好一會兒,瓦片反問道:“你是誰,為什麼給我們報信?”
駱千帆的聲音聽上去非常平靜:“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我幫助了你們,就問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沒等瓦片說話,招風耳把手機抓在了手裡:“兄弟,我是瓦片的大哥,哥兒幾個很感激你,你想要什麼?”
“我需要錢。”
“要多少?”
“5000!”
“好說,可是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訊息是從哪兒來的?你怎麼知道公安要查我們?”
“這個您別管了,事實證明我的訊息準確無誤,而且的的確確幫到了你們,這就夠了,你們應該給我錢。”
“只要您告訴我訊息來源,你要5000我給你5000!錢是小事!”
“錢對我來說不是小事,我怎麼才能拿到錢?”
招風耳捂著手機話筒望著瓦片等人,幾個人面面相覷,“老三”“老四”直搖頭,他們的意思簡單明瞭:絕不給錢!“不給他他也找不到咱!”
瓦片不搖頭也不點頭,小聲咕噥道:“必須得問問他還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