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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的時候,爺摸摸我的頭,我不故意說怪你,爺回來!爺回來——”淚水沾了滿臉,從眼睛留下臉頰直滴到胸前。可儘管她狂哭狂號,那人影終究還是消失無影。“嗚……爺……”

“於陽,好了就走了,別讓人發現了。”

“嘖?”這聲音?放下抹著眼淚的手,她看見灶房門口站了個人,她正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而才眨眼,她就被她牽著往屋外走,走走走,直到走至一處長廊口,她拉她躲到一株盆樹後。

好怪好怪,為什麼眼前這一切,她會這麼熟悉?而且於月是小孩,她也還是小孩?

“我一個人去比較不會被人發現,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了。來,肚子餓,啃窩窩。”於月伸出小指,邀她玩她倆才知道的遊戲。

下意識,也伸出手與她小指對小指、拇指對拇指,嘴裡喃喃有詞。

“嗯,包袱你拿著,等我回來。”笑著,且放了勾著的手,於月快步離去。而於陽……

“別走……”

莫名,她嘴裡囈出一句,再抬頭,瞧見那於月就要沒進黑暗裡。是呀!別走!這一分離,雙生子就落單了。她不要沒了爺又沒於月﹗她不要一個人!

“於月,別走!我們永遠不分離,不分離——”

這回腳不再似生根,她努力奔呀奔,瞧進前頭的人影,就猛力一撲,抱住了她的腰身。

天,怎麼會有這麼不安分的病人?幾天來不知道要抱他幾次,就算男人的腰桿粗,也禁不起這樣的“熊抱”呀。翟天虹手裡端著藥湯,眼睛卻直望著那前一刻還躺平,下一刻竟飛撲上來的人。她臉朝下對著他的下腹間,依然故我地繼續發出“拱……拱……”的鼾聲。

“於陽?”

“嗯。”吸著口水,踏踏那溫暖,稍許,才悠悠轉醒。可她雖然睜開眼,眼前卻還是一片黑暗。於是她緊抱著那溫暖,又準備繼續睡。

“喝藥了。”

喝藥?霍地爬起,看著那端著藥碗的人,有點恍惚,她敲敲昏沉沉的頭,再看。

“不是作夢,雖然大夫說醒過來就沒事,但藥還得繼續喝到完全好為止。”

瞪住翟天虹遞到她嘴邊的那匙藥,雖是迷惑,但仍一口吸完。“咳……苦的。”

“藥當然是苦的。”莫非燒壞腦袋?放下碗,摸上她的額。好好的,她昏睡三天的第一晚就不熱的。

嚥下喉間苦味,抓下他的手,猛力撲前一擁,兩臂縮緊又縮緊。

“於陽?你的力氣很大,這樣我不死也半條命。”這下他確定她的病好了。

陡地放開,兩眼竟已溼潤。“幸好你是真的。”她知道這樣很呆,但是夢裡爺和於月都走了,現在對她重要的人就只剩他了!是夢也罷,是真實也罷,她不再放過任何一個!找回來,她要找回來!

“於陽!”

在翟天虹的訝異聲中,那於陽竟以極快的速度穿上鞋直奔屋外。到廊上,她雖不清方向,但見路就衝,見彎就轉,看著許多人影從眼前過,可卻不見她所熟悉的人。

“大叔,您見到個老人嗎?駝背、花發,大概有七十多歲,他走路不快!”

問著來人,來人答無,她又繼續跑。

“大娘,您看到個老人嗎?七十多歲,頭髮花白,駝背,走路不快!”

再問來人,答案竟是如出一轍,最多加了一句:“很多老人都長這樣呀,姑娘。”

是呀,很多老人是都長這樣,可爺對她來說,卻是特別的。該死的於陽,偏偏你又沒讀過書,連形容個人都不會!駝背、發花、走路不快,就只會這麼問嗎?

“啊!對,他叫於三泰,不是這府裡的人,您看到他了嗎?告訴我!”真笨,早該這麼問。

可那人卻還是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