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剛說完。」
大小姐點點頭,高帽子一頂接一頂,「周乘既你名字每個字筆畫還都蠻多蠻瀟灑的。男兒一諾千金,我當初相中你也是看你不像那些二流子光嘴把式的。男人情緒穩定和有擔當,可比有錢貴重多了。」
「啊,原來相中我,不是看的臉,一上來就看到了什麼鬼品格啊。」
「臉還是很重要的。」大小姐獨處的時候從不忌憚開/黃/腔,畢竟我們周工即便急不可耐的時候也是相當好看的。
那種視覺沉浸,也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快樂。
周工咬牙切齒,「你像個養面首的荒淫亡國公主。」
說完,拉她回正題上,「所以,是答應的意思嗎?」
「什麼?」
「回我家。」
「我有點緊張……」
話沒說完,周乘既撈住她的一隻手,捏她指骨般地保證,「有我在。」
於是,熱血一上頭。有人眉一蹙,頭一點,答應了。
曲開顏還在發散她的腦洞,說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響起一部日劇的主題曲,一切都這麼即興地決定了。
她很喜歡其中的一段:
那天那時那地,
如果不曾與你邂逅,
我們永遠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注1)
周乘既卻關鍵時刻在她的腦海里撳暫停鍵,因為太懂公主出行的繁瑣步驟了,「你再不梳妝打扮,我們的提前就變成遲到了。」
啊。曲開顏關鍵時刻又犯難了,「我穿什麼呀!」
樓上那一屋子衣服的人,不知道她該穿什麼。周乘既全不插手,他信任她的眼光與救場能力。
果然,大小姐三下五除二地翻出幾套適合出行且會面場合的衣服。
她今天預備上身的是一套改良的珍珠色飛機袖衫搭配明制藏藍寶相花紋馬面裙。
曲開顏端自從衣帽間裡走出來的時候,也把周乘既驚艷到了。
中而不古的一身扮相。溫婉且不拖泥帶水。
長發很尋常地束成個低馬尾。絲毫首飾沒沾身。
「怎麼樣?」她殷切地問他意見。
周乘既全沒保留,「你這去接見外賓都足夠了吧。」
曲開顏不理會他的這些取笑,坦言,其實她當初想穿這套和他去約會的。多怕他不喜歡這種風格。
「我喜歡的是能駕馭各種風格衣服裡頭的人。」
曲開顏受用地笑。
一面讓他幫忙收拾她的衣服和日用品,周乘既已經被她規訓了,她的哪些東西放在哪裡,用什麼打包,他已經全一清二楚。
這一次甚至沒忘了把她用慣的梳子帶上。
他在衛生間乾濕兩區幫她收拾東西,另一頭,曲開顏卻在衣帽間裡翻箱倒櫃。
「喂,我給你家人帶點什麼禮物呢?這匆匆忙忙的。」
周乘既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什麼都不用帶。」
曲開顏當他說的廢話。
等到周乘既幫她打點好行李,去到衣帽間的時候,曲開顏也在她的陳列架上找出頭一樣矜貴的禮物。
是把緙絲的宮扇。這是件非賣品。且緙絲的貴重,誰人都明白。曲小姐說,這是她陪姑姑參加一個民營企業家的酒會,一個非遺緙絲大師送給姑姑的。姑姑轉手送給了開顏,要她留著交際的時候送人打點也是好的。
「還好沒送出去。這個送給你奶奶,我覺得倒是蠻相襯的。也不算辱沒了這件孤品。」曲小姐說到關鍵時刻,眉飛色舞地,強調中國的奢侈品才是真正最頂級的。老毛子那些愛馬仕都是沽名釣譽之流罷了。
周乘既聽著公主的文化自信有趣極了,甚者想勸她,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