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麼困難嗎?”
他黑眸帶笑,幽幽的像遙遠天幕掛著的兩枚星子,輕聲說:“不懷疑了?”
“不懷疑了。”她笑了,把臉靠在他胸前,抬頭看著天上的朦朧淡月。
月朦朧,鳥朦朧,簾卷海棠紅。
第八十七章 曾經滄海 1
四月末的天氣,彷彿每一片葉子上都逗留著陽光。
流芳帶著萱兒走在陵州最熱鬧的西寧大街,街上川流不息人來人往。
“王……公子,那蘭陵坊就是在這大街上嗎?為何走了半日都不見蹤影?”萱兒問,她一身書僮打扮,寬大的男裝穿在身上很是累贅。流芳笑笑說:
“無妨,我們再找找好了。”
容遇昨日便離開了王府,沒說去哪裡,只說端午前定會回來。
今早傅青蘺來請脈時,見流芳神色自然如常,不由得輕嘆一聲說:
“想不到王妃還是不願相信青蘺。”
“我只是想不出來青蘺願意助我安然無恙地離開的理由。有些險,不是隨便去冒的。”她的話語冷然,面前的女子絕不像她那張臉一樣清水出芙蓉。
“本來想送給王妃一顆兩生丸,”她鬆開了按脈的指,“我師父藥聖老人給我留下的秘藥,服了後二十四時辰閉氣作假死狀,隨後自然甦醒。陵州風俗,凡是有人故去必然要到廟宇裡誦經三天再入殮,想要瞞天過海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流芳愣了愣,隨即釋然地笑笑,說:“青蘺有心了,可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或許,我可以試著把韓王府當作自己的家,所以,青蘺無須再操心此事。”
傅青蘺眼神一滯,“看來是青蘺多事了。王妃不在的這幾天,我和王爺也只有主僕之誼了,所以日後王妃不必多心。”
萱兒匆匆走進來,向流芳行了一禮,說是州府張大人送了雄黃酒過來,說是陵南百姓自釀的,要親自送給王爺,現在林敞在前廳接待云云。流芳擺擺手,示意讓林敞處理就好了,她最怕這等事纏身。
“王妃身子已無大恙,只需注意休息便可。”傅青蘺提起藥箱,臨走時還不忘說了一句:
“王爺素來不喜雄黃酒,反而陵州蘭陵坊的‘天池玉露’是他的心頭好。可惜蘭陵坊的掌櫃素愛刁難客人,能買到這酒的人不多,王妃是否要去碰碰運氣?”
關在王府這麼多天了,流芳的心早就悶得要發黴,於是她拉著萱兒就要離開王府,誰知道林敞卻攔住了她,說了一大通什麼王爺的命令。她厭煩了,假裝妥協,回頭換了一身男裝從府中的狗洞大搖大擺地爬了出去。
容遇不是把每個狗洞都挖得那麼大的,韓王府這個就特別小。
爬出去時,衣服都沾了塵,活像一個落魄書生,帶著個無知小書童,去軋馬路的。
西寧大街一條不起眼的巷子裡,有塊連漆都差不多掉光的招牌,招牌上隱約寫著蘭陵二字,萱兒眼尖,卻又狐疑。流芳一把拉著她就往裡面走去。
陋巷之中的簡陋小店,店面古樸陳舊,櫃檯中坐著一白鬍子老頭,正一邊喝著酒一邊搖頭晃腦不知念著哪位名家的駢文。
“想買酒?”他斜斜地瞥了她一眼。
“天池玉露。”
老頭子拿出兩隻杯子,各倒滿了酒,說:“五十兩銀子一杯,喝完後答對了問題,便送你一埕酒。”
流芳和萱兒面面相覷,還有這樣的賣酒法,不如去搶銀子算了;不對,是比搶銀子還划算。
老頭兒鄙視地看她們一眼,“沒這個氣魄還敢來買天池玉露?”
流芳取出一百兩銀票放在櫃檯上,笑道:“本公子只怕買到了心痛的感覺!”
‘心痛的感覺’,酒吧裡五十大元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