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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直系負責人,必然是爺爺。

她有個什麼,爺爺的天就榻了。這是爺爺從前說過的。相知相伴六十年不止的人,一方如果去了,留下的,也許也長活不到哪裡去。

曲開顏被周乘既說得心酸酸的。他總要這樣,顯擺他的理智。

然而腦洞偏的人,打得算盤也是同別人不一樣的偏。「還是過去時代的人好,一遇就是一輩子。我要是和一個人相伴六十年,我得活到九十歲呀!」

周乘既被大小姐逗得忍俊不禁,「你要和誰過那麼久啊?」

「你管我!」

片刻,大小姐又開始發脾氣了。「周乘既,你離你爺爺遠了去了。」

老爺子這個年紀了,提到妻子,總是溫柔坦蕩的小蔣。原來愛情真的存在,也真的不會老。

清明第二天中午,周乘既預備回頭了,專案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

他臨走前交代姑姑和媛媛在家好好住些日子。

蘇媛不日也要飛回去了。因著母親暫時不願意跟她過去了,蘇媛送乘既的時候,也說了些託付的話。無論母親在這頭還是回江南,都指望乘既時不時去看看了。

周乘既點頭,一副自家姐弟無需外話的攬責下來。

「我媽這兩天一直懊悔呢。說也沒給小曲準備個禮物,事後補吧,又難看,怕小曲怪罪。」

「她不是那種人。」周乘既想到什麼,「我倒是有個事想拜託你。」因為周乘既不懂那些買的門道,他想著早點買,總不至於出差錯。

蘇媛聽後滿口答應了。

最後聊到他們年底回來的喜酒,乘既再說笑,到時候記得給小波一張請柬。他還惦記著你呢。

蘇媛笑出聲,說這有什麼難。這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實在不行,叫小波再等等。婚姻嘛,不合適我是要及時止損的。有什麼要緊。

周明芳聽到媛媛這話,罵不迭地,「說什麼混帳話。婚姻是這麼兒戲的啊。」

蘇媛滿不以為然,「婚姻是不該兒戲。但是,婚姻也不該成為鐐銬。媽,我要是哪天過得不痛快,你可別來勸我忍啊還是為了孩子怎麼怎麼地啊……我沒你那麼偉大,我不痛快,你們誰人也是不可替的。」

蘇媛哪裡曉得曲小姐的那些家事,再一則,她到底還算個新娘子。哪有新娘子把這些不作興的話掛在嘴邊的,不等明芳再指摘,春香已經幫著說和了,「媛媛不過是打個比方嘛。但是有句話還是對的,不痛快要講,以及女人什麼時候都不能閒下來。不要指望男人說的那些我養你,我始終是那句話,只有自己有的才是真的。」

媛媛拍手,「不愧是我們繆主任。」

說話間,周景明按照妻子的意思,把一些吃喝能帶的,送上了乘既他們車子。

繆春香送他們上車前,把一個鐲子除下來,送給了開顏。

繆主任的嚴謹很可愛,說放在包裡怕一時忘了,她乾脆過來的時候就戴在手腕上的。這隻玉鐲子是她結婚的時候,乘既外婆特地給春香的。「不值什麼錢,算是個念想吧。」

今天的開顏穿著件粉紫的雪紡衫,灰色的一步裙。

人襯得格外的白,也只有這麼白的人,戴這翠綠,才透著悠久綿長的沉靜。

短暫的相處,曲開顏其實沒和繆主任說上幾句話。但就像周乘既說得那樣,他母親堅韌而有毅力,比許多男人都優秀。

且站在這裡,曲開顏一點看不出繆主任其實動了那麼大的手術。

開顏對這個玉鐲子沒有推卻,只輕輕淡淡地與繆主任擁抱了下,順著周乘既的口吻,叮囑她注意身體。

也和她說笑,「或許等姑姑回江南的時候,您抽空一起過去玩呀。我帶你們去我朋友髮型師那裡化妝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