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茜是他生命的意義。
在死去之前,他要把這個夢願與焦渴實現。
當然,這絕不只是在想象裡,而是刀子插入一樣的淋漓的真實......
知道自己就要死去,想象裡的一切,就都無法令他滿足了。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實行的勇氣。
他還是覺得,待在想象裡舒適。
第二天早上,他還在做夢,他認為,自己幾乎就要夢到孫小茜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夢,忽然被母親打斷了......
他睜開眼睛,在刺目的晨光裡,無限慍怒地瞪了母親一眼。
滿腔好夢破滅的遺憾與失落......
都怪他的母親,大清早的,叫魂似的。
母親黑著臉說,“你惹的啥好事,警察在樓下找你呢,還不快起來。”
一聽說是警察找,馬浩然一下子心頭慌了。
還以為是他自己乾的那些壞事被警察發現了呢。
起床的時候,那心底,是七上八下,到底是哪一件事情被警察發現了呢,心底沒個準。
也許是前幾天搶劫的事,也許是半年前強姦女學生的事......
那一次,他把那個女學生想象成孫小茜,可那個感覺,並不美妙......
甚至事後回想起來,苦澀中夾雜著一縷令冰冰的痛苦。
那個事情,讓他感覺到一種挫敗。
也正因為那種苦澀和挫敗,他極力避免去回想這個事情。
時間久了,他就忘記了,自己曾做過那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直到聽說警察找上門來了,他才戰戰兢兢地回想起來。
走到樓下的時候,一臉灰白。
他家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的是趙興國和楊坤。
這兩個人,他都認識的,雖然他們不認識他。
不認識他,是因為,他以前幹過的那些事,隱藏得很好。
說白了,就是這些做警察的無能。
他們抓不住他。
以前他是這樣認為的,可是這次,下樓親眼看到坐在自家沙發上的警察的那一個瞬間,他心底原來的那種信念,一下子變得動搖了起來。
那種堅定不移的信念,原來並不是真的那麼堅定不移。
趙興國打量了他一眼,問,“你就是馬浩然吧?”
馬浩然心底想著,你他媽眼瞎啊,這不是廢話嘛,嘴上卻不敢犟,低垂著目光,答了一聲“是的”。
他母親神情焦急地站在一旁,說,“跟警察,好好說話,問什麼,你說什麼。”
她就怕她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問十句不說一句。
趙興國又問,“前天晚上,你在哪?”
馬浩然一聽是問前天晚上的事,心底的慌亂,鎮定了下來。
前天晚上,他沒犯事。
剛才他是白白虛驚一場了。
他說,“跟王山他們吃燒烤喝酒。”
趙興國問,“在哪吃?”
馬浩然說,“小強燒烤店。”
趙興國問,“吃完燒烤之後呢,還做過什麼?”
馬浩然說,“醉得厲害,不記得了。”
趙興國說,“那個養魚的湖南人說你綁架他......”
趙興國的話還沒說完,馬浩然的眼睛忽然亮了。
他這時候總算是明白了,那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那晚撞到的那個鬼,說不定就是那個湖南人,只是,王山那些人為什麼要綁架他呢,沒有理由啊......
馬浩然忽然罵了一句,“那幫孫子,居然騙我!”
那晚,沒有人告訴他,他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