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送。”
莫淮北顯然對他們聊天的內容不怎麼感興趣,一頓飯下來也沒說什麼話,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腿上,不,準確地來說是停留在腿上的一隻纖細的手上。
“摸夠了嗎?”他壓低聲音覆在旁邊的人耳邊。
喬雪桐笑得很是真誠,認真地詢問他,“能再摸多一會兒嗎?”
是的,他們聊天之際,喬雪桐一邊吃飯一邊在桌下偷偷摸自己老公的腿。
說來也奇怪,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完美得無可挑剔,但喬雪桐就是對他那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情有獨鍾——天!她不會是第一個因為腿喜歡上一個男人的女人吧?
喜歡?她搖搖頭。
莫淮北無語,但目光裡多了幾分縱容,繼續淡定地伸筷夾了一根青菜。
“哎!”郭婷婷又尖叫了一聲,“你怎麼吃這麼多啊?”她誇張地指著喬雪桐的碗。
吃那麼多,對於郭婷婷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她吃的一頓都比得上她的三餐了!
被她這麼一叫,老爺子和莫淮北同時看了過來,喬雪桐面不改色地用筷子戳了戳米飯,“小的時候餓怕了,幾乎每天都吃不飽,現在看到吃的就忍不住撲上去……哈哈”她笑了笑,“開玩笑的啦!”
也是,在喬家那種顯赫的地方,怎麼可能吃不飽?這不明擺著睜眼說瞎話呢!
只有莫淮北沒有錯過那一刻喬雪桐眼底流過的黯然神傷,因為他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胸口突然悶悶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曾經在無數個無眠的夜翻閱著所有關於喬雪桐的資料,一字不漏、倒背如流,以一種近乎變態的方式參與了她過去二十三年的人生。
他知道她五歲以前的全部時光都是在一個簡陋的孤兒院裡度過的,那裡只有一排簡陋的瓦房,下雨還會漏水,夏天沒有冷氣,冬天沒有暖氣,連最美麗的春天,天空都是灰濛濛的。
那裡沒有歡樂、沒有玩具、沒有童年,有的只是生計和果腹,那些髒兮兮的孩子吵鬧打架,有的時候只為了搶一塊肉,充分體現了造物主的法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但他查不出為什麼堂堂的喬家大小姐會淪落到那種不堪的境地,但他清楚那五年她是怎麼過來的,以前的時候會覺得莫名愉悅,彷彿滋生一種報復後的快感,但此時此刻,莫淮北覺得牽動心臟的神經抽疼了一下……
吃完飯後喬雪桐就去了書房,視線在一排排又老又重的英文原版書上掃過,她搖搖頭,最後拿了一本《山海經》。
小陽臺上的盆栽花開正盛,香氣淡淡的,聞起來神清氣爽,喬雪桐坐在藤椅上,準備看書打發下午的時光。
書翻了一大半,喬雪桐揉揉眉心,突然聽到一陣興奮的聲音,“淮北哥,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最喜歡去後山的小溪抓魚嗎?那個時候……”
啊?原來莫淮北也會做這麼幼稚的事?喬雪桐挑眉,拿起桌上的果汁喝起來,窩了這麼久脖子有點酸,她站起來扭腰松骨,順便拿了一塊奶油蛋糕。
書房在二樓,圍欄並不高,喬雪桐坐在上面,隔得近,連郭婷婷臉上嬌羞藏著的笑容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挖了一口蛋糕,視線又落到莫淮北身上,這人還是一臉冷漠,那麼甜美的女孩子在她旁邊笑得跟花開似的,他也無動於衷。
嘖嘖,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旁邊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卻似乎沒有影響郭婷婷的激動之情,“我還記得淮北哥你特別厲害,沒多長時間就捉了差不多一揹簍的魚……啊!”
莫淮北循聲看過去,眸底浮現一絲促狹而短暫的笑意,只見郭婷婷頭髮上掉了一塊蛋糕,腦門處一片黏糊糊的,白色奶油還沿著她的額頭滑下來,她氣急敗壞地伸手去抹,沒想到把自己塗成了一張大花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