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少女並不知道食肆夥計為何圍毆這個醉漢,聽到掌櫃的解釋,心頭的火氣總算有些消減:人家終究是生意人,而這人醉酒鬧事,沒錢還想喝酒,難怪對方會教訓他!只是這些人出手未免有些太重,將這人揍得如此厲害,看他滿臉青腫,想來捱了不少拳腳,身上的青腫恐怕更多。
她檢視完沈一昆的傷口,起身說道:“你們不該如此辣手地對付一個沒有還手之力的醉漢!這樣罷,他所欠你的錢,我來替他付,你們把他抬進去,好好給他梳洗一番,再給他裹傷治療。今天這事就此作罷,你看如何?”
掌櫃的看到黃衣少女沒有過分追究,面子上感到十分滿足,一口答應下來,連忙招呼夥計將沈一昆抬進去,按照這位姑娘的吩咐好好照料。那幾個夥計看到黃衣少女如此吩咐,個個表現得十分賣力,將已經痛得快要昏迷過去的沈一昆當作親人般小心抬入後進客棧當中。
黃衣少女從懷中掏出一大錠銀子,對掌櫃說道:“這錢夠不夠?”
“夠夠夠,夠了!”掌櫃的看到對方出手如此闊綽,樂得喜笑顏開,將黃衣少女當作貴賓般迎了進去,殷勤地為她點菜,並且親自為她張羅上好的客房。
這個黃衣少女,自然就是劉嘉。當日她不肯跟師兄米易初回轉參霞山,想要在外面多遊歷一番。米易初拗不過她,只好答應。從此她就開始了她獨自行走江湖的旅程。
因為並無確切目的,所以她逛得十分隨意,常常是聽說哪裡有什麼風景名勝或者稀奇事情,就往哪裡去。一路行來倒也其樂陶陶,玩得不亦樂乎。
這一日,她來到涪城,參觀涪城著名的子云亭,又去富樂山遊歷了一趟,看到天色將黑,她才從山上下來,想要找一家飯館用晚膳,然後再說投宿的事情。
沒行得幾步,就看到這家既有餐飲,又有客棧的富樂客棧,因此她決定就在此地歇宿,於是走入食肆當中。誰知剛步入大門,就看到眾夥計圍毆沈一昆的一幕。
天生一副慈悲心腸的她,雖然不知究竟,但是終究看不慣如此以眾凌寡的行為,忍不住開口呵斥,將沈一昆從眾夥計的拳腳下解救了出來。
由於心憂那個醉漢的傷勢,因此她匆匆用過晚膳之後,就讓掌櫃帶她去沈一昆的客房。掌櫃知道她心切那個醉漢的傷勢,同時也擔心店裡夥計出手太狠,弄出人命來不好交代,因此十分樂意地陪同她往沈一昆休息的客房走去。
沈一昆近段時間來都是在柴房中過夜,今日由於劉嘉的好心資助,才終止了他的柴房待遇,被抬入一間上房之中。此刻,他正躺在房中大床之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正替他擦拭不斷冒出的冷汗,看到兩人進來,那中年婦女擔心地說道:“掌櫃的,這少年受傷不輕,看來得請大夫來看看才行。”
掌櫃點點頭,揮手讓這個廚娘出去。然後轉頭看劉嘉神色。
劉嘉聽廚娘說這醉漢受傷很嚴重,臉上神色變得十分陰沉,徑直走到沈一昆床前,從被窩中將他右手拖了出來,柔荑搭上他的脈門,替他診治起來。
雖然她並不是專業的大夫,可是她對這種外傷十分在行,此刻她將自己靈力輸入沈一昆體內,默默探查他的傷勢,欣喜地發現,這醉漢竟然靈力充沛,儼然和她是同道中人,因此雖然受那些夥計如此重的圍毆,倒沒什麼內傷,只是身上到處都是淤腫,需要將養一些時日才能痊癒。
為了減輕這個醉漢的痛苦,她開始運集自己的靈力,為這醉漢清淤消腫。大約過了盞茶時間,她終於停止了用功,將柔荑從沈一昆右手上移開,起身對侍立一旁的掌櫃道:“好了,我已經幫他清淤消腫,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你們以後可千萬不要再下如此重手了,這人若非是修道之人,恐怕就不是淤腫這麼簡單,鬧不好要送命的!”
掌櫃不停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