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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伏在地上,以頭碰地,恭聽王令。

寒芳懶洋洋地坐起來,改了個跪的姿勢。只聽到來人高聲道:“大王口諭,韓姑娘速回咸陽。”

“什麼?讓我回咸陽?”寒芳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眾人都被寒芳過激的反應驚得一怔。

寒芳掐著腰走到來人面前,撇著嘴質問:“真的假的?為何突然讓我回去?大王那麼急著讓我回去幹什麼?”

來使恭敬地回答:“卑職不敢假傳大王口諭。”

話剛問出口,寒芳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她當然知道使者不敢假傳聖旨,極不情願地說:“大夏天我怎麼回去?萬一再遇到洪水怎麼辦?上回幸運,沒被水衝跑。如果正走在棧道上山洪來了,豈不是死翹翹?過了雨季再說吧。再說我還沒有去看都江堰呢!……”她喋喋不休地說著。

大王的令也敢違抗?嬴義驚慌地抬起頭,忐忑不安地望了寒芳一眼,又垂下頭。

特使一愣,恭敬地回答:“大王說‘估計韓姑娘會不願意回去’,所以還讓卑職帶來一份禮物。請韓姑娘過目。”說著恭敬地捧上一個錦盒。

寒芳悶悶不樂地開啟錦盒,一看又是一副絲帛!拿出絲帛,“啪”的一下把錦盒蓋上,發洩自己內心的不滿。

絲帛上畫了兩個圖案:一個太陽,一個月亮。

這是什麼意思?表示日日夜夜想念我?為何總被嬴政事先料到?寒芳把絲帛放回錦盒,嘆了口氣。

特使把錦盒交到嬴義手裡,又給寒芳行了個禮,躬身退下,上馬離去。

寒芳邁步走到江邊,望著茫茫江水,心裡說不出的惆悵:我就像是一個風箏,嬴政無形的線還一直拴在我身上,即使飛得再遠,也始終被嬴政牽在手裡,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嬴義小心翼翼捧著錦盒,走上前低聲問:“您何時動身?”

我不想回去,王宮像牢籠一樣,沒有自由。寒芳這麼想可是沒有說出來,她望著江面,悵然若失。

嬴義目光一閃一閃望向她,充滿理解和無奈。

皎潔的月光下,蔥鬱的榕樹旁,一罈濃香的清酒,兩碟精緻的小菜。嬴義寒芳隔著几案相對而坐,四目含笑對望。

寒芳輕抬玉手,為嬴義倒了滿滿一杯酒,笑道:“知道你最愛喝酒。這是我派人去買的五梁酒。”

嬴義拿起酒杯聞了聞,淡淡地一笑, “我發過誓戒酒,今生就再也不會飲酒。”

寒芳酸澀地笑笑,把頭扭到一邊,看著纏滿青藤的榕樹發怔。

嬴義默默注視著她,炯炯的目光一閃一閃,似乎在遲疑什麼。停了片刻,他輕輕說:“有一樣東西,我一直想給您……”

“什麼?”寒芳一臉迷茫。

嬴義羞澀地笑著,“是您要的東西,我早就給您做好了,只是一直……”

“我要的什麼?”寒芳轉過臉,月光恰好照在她潔白的臉上。

嬴義猶豫了一下,慢慢從懷裡取出一物,小心地捧在手中,雙手緩緩遞了過去,表情鄭重其事。

寒芳見嬴義遞得小心,也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來一看是個錦囊,錦囊上還有他暖暖的體溫,訝道:“你還記得?”

“嗯。”嬴義低著頭,低聲說,“你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都不會忘記。——只是這個做得粗糙,您看看……”月光照在他高大的身軀上,投出一個陰影。

寒芳逆著月光,看不清嬴義臉上的神情。她稍稍往前探了探頭,想仔細看清楚,嬴義卻把臉扭向了一邊。五官的側影被月光映得清晰好看。

寒芳捧著錦囊藉著月光細細看著。錦囊只有嬴義的手掌一半大。做工算不上精細,但是每一針縫得都很工整,密密麻麻的針腳形成一條直線,可以看得出來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