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保管好證據,不動手則已,動手就辦成鐵案。”
“這個我省得,”趙渤點點頭,身為捕快,他太知道證據的重要性了,“不過這個褚三……他會不會也縮了?”
話才出口,他就後悔了,縮了就縮了,加個“也”字做什麼?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然後搖搖頭,“那倒是不用,褚三他們走的就不是正經路子,京城裡的官員多了,他照樣能混得風生水起,你說他會在意?”
要我說,還真是未必,趙渤心裡暗暗嘀咕,京城的官兒是多,但是幽州郡工建房的副房長,還真不能等閒視之。
不過那就是褚三要考慮的事兒了,他笑著點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
與此同時,褚老三也得到了訊息,他頓時就是一怔,“這廝又回來了?”
他的手下點點頭,“沒錯,牽牛親眼看到的,我們也在客棧看到了那廝的路引留底,竟然已經是博本院的研修生了。”
“瑪德,制修了?”褚老三鬱悶地撇一撇嘴,“算了,你去把事情辦一下,請那廝去賭場玩幾把,工建房的都有錢。”
手下聞言嚇了一跳,“可是,那鮑大河是負責城南改造的……孔公子那裡?”
那片地方真的很敏感,褚三一直跟手下人強調,施工期間,不要在那一片惹是生非。
在京城混,必須得放亮招子,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咱們對的是人,不是對事,又沒給孔二的工地搗亂,”褚三一擺手,很隨意地回答,“難得有這種機會,對一個肥羊下手,怎麼,這錢你不掙?”
這位馬上就點頭,他可是很清楚,他敢說不掙,馬上有人就會搶著掙這筆錢——京城的混混,也不是各個都有錢的,事實上,飢一頓飽一頓,才是大多數混混的真實寫照。
鮑大河很晚才回家,他不是本地人,家在幷州郡下面一個小鎮上,他在京城也沒有置業,目前住的是工建房的房子。
這房子位於順天府的東郊,原本是郡工建房的一處庫房,後來庫房搬遷了,三十幾間房子,就被拿來當了臨時宿舍。
鮑大河就弄了四間房子,作為自己的住處,一間待客,一間是他和夫人的臥室,老家來的老泰山和泰水住一間,剩下一間,給自己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外甥住。
他一進門,夫人就發現他的情緒不高,趕忙端來了洗腳水,關切地發問,“今天有事?”
“唉,”鮑大河長嘆一聲,任由夫人給自己洗腳,腦子裡想的,卻是剛得到的訊息——趙渤拒絕了他見面的要求。
也許明天……該找吳小女好好地談一談了,這一刻,他已經不再考慮拖延還房租的時間了,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把房租儘快轉交了。
當然,一百七十塊銀元,他是不會交的,打死都不交……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一覺起來之後,他才發現,天上竟然下起了小雨。
這糟糕的天氣,讓他的心情越發的沉悶。
下雨是很影響施工的,等他趕到工地的時候,發現起碼有一半人,無所事事地坐在獨棟小樓的屋簷下,看著雨絲髮呆。
中午的時候,工程隊慣例要管飯,不過鮑大河也吃不到心上,倒是喝了兩甌濁酒,一來是去去寒氣,二來也是排遣一下心中鬱悶。
然而,還沒有吃完飯,外面就喧鬧了起來。
不多時,有人跑了進來,“快來看,贇山和南城的捕房,對掐了起來。”
眾人聞言,紛紛跑出去看熱鬧,鮑大河心裡煩躁,本不想出去,但是想到“贇山”兩字,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待他出門一看,臉色刷地就沉了下來,因為他認出了兩個人:那是贇山吳家的一對夫婦——正是向他許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