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襄王府的奢靡,已經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趙欣欣愣了一愣,也反應了過來,於是大口喝酒吃肉。
他們不做聲了,但是草亭裡卻是漸次地熱鬧了起來,酒至半酣,大家都來情緒了。
李永生聽他們聊天,很驚訝地發現,那幾撥貴客裡,有一撥是半隱世家族的,有一撥是子孫廟的,還有一撥,竟然是軍方的。
他忍不住湊到趙欣欣耳邊,低聲發話,“我說,你這個叔父,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趙欣欣皺一皺眉,又苦惱地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志大才疏,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
李永生沒好氣地看她一眼,“等太皇太妃不在了,他能活下來就算不錯了。”
身為親王,做事這麼高調,真是作死的典範,在他看來,襄王想要活下來,就只有一個選擇——在太皇太妃尚在的時候,篡位成功。
趙欣欣側頭看他一眼,很納悶地問一句,“這又關我何事?”
李永生頓時語塞——是啊,不關你的事兒,那就更不關我的事兒了。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
又喝一陣酒之後,世子帶著一個高階化修,來到了雨棚。
世子明顯是喝多了,表現得非常亢奮,“九妹,來,我給你……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隱世家族,隱世家族啊,願意助我父王成事,你們得認識一下。”
我去,李永生的眉頭一皺,他不能不承認,腦殘是可以遺傳的。
“王兄你喝多了,”趙欣欣喝了也不少,但是她一直剋制著,不想再自己昏睡,連累他在周圍戒備,“姐姐大婚是好事,但是你得適量。”
“有啥適量不適量呢?”世子大著舌頭髮話,“你必須認識一下,這是韋純方韋真人,廣陵韋家,隱世家族啊。”
“切,”李永生聽到廣陵韋家四個字,忍不住輕哼一聲,上次韋小寶跑得快,這賬還沒算完呢,又冒出一個韋家的化修?
韋純方卻是沒有喝多,他聽到了這一聲,於是側頭看一眼李永生,冷冷地發話,“你好像對我韋家……挺不以為然?”
“不以為然倒是談不上,”李永生又哪裡是個怕事的?
他不願意讓趙欣欣難堪,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忍受了韋家的做派。
不過眼下是襄王嫁女,又是在襄王的地盤上,所以他淡淡地表示,“韋家真君隕落於國戰,我還是很敬重的。”
這可不僅僅是奉承,而是話裡有話,時隔四十多年,誰還會提起國戰那麼久遠的事情?
想得更惡毒一點,那就是在說,韋家真君為何會隕落於國戰呢?
好吧,老話不提了,但是——你韋家都沒真君了,說什麼隱世家族?
李永生說得晦澀,但是韋家人對這一段歷史實在太敏感了,韋純方側過頭來,又上下打量他兩眼,皺著眉頭髮話,“從京城來的……你姓李?”
李永生笑著點點頭,“沒錯。”
“那你……死吧!”韋純方獰笑一聲,狠狠地一掌拍了下來,白色的大手,直接擊垮了雨棚和桌几。
所幸的是,雨棚下都是修者,全部躥了出去,李永生躥得更遠,直接到了十餘丈外。
草亭中的一干人,訝然側頭看了過來。
趙欣欣才待發話,張木子已經先暴走了,她直接掣出一柄大槍,衝著韋純方一指,厲聲發話,“小子你活膩歪了?敢對我北極宮的人出手?”
“閣下就是北極宮的張道友了吧?”韋純方冷冷一笑,“我此舉,不是針對北極宮,而是這李家小兒,著實可惡,竟敢對義安林家不敬……你視我隱世家族為何物?”
話音未落,一隻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