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猢猻似的漢子舉著碗歪歪斜斜走了過來,「咱們兄弟要的菜怎麼還不上啊?」
「小店照顧不周,多有得罪。」丹娘把木盤往後挪了挪,免得他滿是酒氣的口水濺在上面。
「讓咱瞧瞧………」那漢子一把抓住丹娘白生生的腕子,「喲,魚啊。風乾的。這個好,咱們就要這個!」
丹娘被他攥住手腕,不由粉面發紅,又不好發作,只道:「這是那一桌客人先要的,客官想要,奴家再取了來。」
那漢子揉捏著丹娘滑膩的手腕,「咱看這條就怪好,又光又滑……」
丹娘挑眉喝道:「客官,請你放尊重些!」
「咋個不尊重了?」那漢子一邊把丹孃的手腕往懷裡拉,一邊嘻皮笑臉說道:「咱又沒摸你的身子……」
白雪蓮心頭火起,正待進門,只聽那漢子「啊」的一聲慘叫,半邊身子歪了下去,卻是被綠衫女子擰住了手腕。
「霜兒!」老者低喝一聲。
綠衫女子揚手往外一送。那漢子踉蹌著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綠衫女子微微一笑,對丹娘說道:「勞煩您快些做,我們還要趕路。」
對面幾人已經跳了起來,那滿臉麻子的大漢一拳揮出,虎虎生風,竟也是習過武的。
拳頭到了半路,忽然一緊,像被焊住般動彈不得。那大漢定睛看去,卻是一個白衣少女站在面前,一手拿住他的拳頭,她身長玉立,鬢角插著一朵白茶花,容貌嬌俏秀美,但此時一臉怒容,她中指扣著他的脈門,無名指小指扣緊寸關,那大漢拳頭比她大了一倍也無法掙脫,使得竟是正宗擒拿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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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蓮冷冷道:「客官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砸場子的?」
大漢仗著酒意喝道:「老子今天就砸了你這破店!」
白雪蓮見他左肩微沉,知道他是要出右腳,當即左腳踏出,踩住他的腳背,就勢曲膝一壓,將大漢擰得跪在地上。
「住手!」一個人從後堂走了出來,他頭上結著方巾,鬚發斑白,正是白雪蓮的父親,杏花村的掌櫃白孝儒。他邁著方步走到堂中,說道:「好勇鬥狠,豈是君子所為?聖人道……」說著忽然咳嗽起來。
「去你媽的!」一名漢子拎著板凳砸了過去。
綠衫女子騰身踢飛了板凳,順勢一掌拍在那人面門。這邊兩名漢子已經圍了過來,乒乒乓乓打成一團。
看著兩個少女跟四名大漢動手,丹娘心頭不由緊緊懸起。丈夫一輩子沒能考取功名,到老還是個童生,最後不惜斯文掃地,在山裡開了間客棧,為的就是與世無爭。
自從上個月,隔三差五總有幾名漢子來店裡飲酒,這四人就來了兩三次,開始還只是喝酒,後來見客棧只有一個男人,漸漸的言語無禮起來。丹娘料想他們是山下做工的,一直忍氣吞聲,只盼避過這一陣,等他們離開就安靜了。
沒想到就出了事,更沒想到兩個過路女子拳腳功夫竟然這麼厲害。尤其那個白衣少女……
「雪蓮!」丹娘失聲叫道。
白雪蓮回眸一笑,「娘。」
說著她掌風一緊,兩手玉蝴蝶般忽起忽落,只聽一連串慘叫響起,眨眼間四名漢子手臂都被拉脫。
白雪蓮跳過來拉住母親的手,叫了聲「娘」,又回頭叫了聲「爹爹」,自己先喜不自勝地笑了起來。
女兒離家時才十三歲,五年不見已經長成了個俏生生的少女,鮮亮得把門前的杏花都比了下去。
「長這麼大了。」丹娘喃喃說著,眼圈禁不住紅了。
「娘一點兒都沒有變呢。」白雪蓮親暱地摟住母親的腰身,把臉貼在母親懷裡。娘身上的味道還是這麼好聞,甜絲絲,香噴噴,帶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