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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東垣那件事,若不是燕昭得知訊息後重重斥責,道自己才是沒保護好顧朝歌的罪魁禍首,讓褚東垣有怒氣就來找他,估計伊崔如今不是躺在床上的半殘,就是已經死了。

褚東垣那次下的狠手,讓伊崔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月。

聽伊崔說明原委之後,燕昭鬆了口氣:“這個容易,何必去蜀中?我發話讓每州每縣都貼上顧朝歌的畫像,讓看見她的人好吃好喝送她來汴梁,成不成?”這商量的口氣,這低聲下氣的樣子,也只有在伊崔面前,燕昭才會如此。

伊崔皺眉:“她又不是通緝犯。”

燕昭無奈地看著他:“那你想如何?”

伊崔想了想,很勉強地答應下來:“成吧,就照你的去做。不過我還是想自己去找找,如今西邊的大部分都平定下來,不再危險,我覺得……”

“不行!”燕昭一口回絕他想要離開汴梁的想法:“你走了,我建都的事情誰來忙活,府州縣的新劃分,各項任命,稅收農耕水利,律法、禮儀、前朝史的修訂……亂七八糟的這些事現在都是你在統籌,你走了,我找誰?”

“都是快當皇帝的人了,自己去找人做啊,”伊崔輕描淡寫道,“再不然,還有薛老先生呢。”

燕昭一陣默然無語地盯著他,半晌才緩緩道:“之嵐,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位置,多少人盯著?”伊崔如今名義上是長史,掌的卻是國相的權,做著國相才能做的事情,多少人渴求而渴求不來的位置,多少人盯著,他自己難道不清楚?

他是看天下基本大定,大靖已滅,大仇得報,想撂挑子走人了。

燕昭想,若不是因為顧朝歌,伊崔絕不會在這種時候離開,他會樂意繼續扶持自己,一直到他幹不動為止。

說到底,伊崔還是對他存了一些芥蒂。

而這種芥蒂他無法抹平,因此只好用蠻橫的口氣要求伊崔:“你小子若不留在汴梁,哪天底下人告訴我,顧朝歌找著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伊崔面無表情抬頭看他。

燕昭的眉毛高高挑起,臉上流露出一個上位者不該有的壞笑表情:“成啊,你自己去找啊,天下這麼大,你抓瞎去找啊,看是你厲害,還是我的……這個厲害。”他指了指攤開在案几上的新繪製的地理圖,上面有初步重新劃分出來的府州縣區域。雖然還很不完善,但是隻要他把尋顧朝歌的命令往下頭一發,那效率,那效果,嘿嘿嘿……

難怪人人都想做皇帝,爽啊。

伊崔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那張圖:“說話要算話。”語罷,行了禮,退出門去,然後拄著柺杖轉身走了。他如今右腿有勁能走,但是骨頭一長一短改變不了,走路拄拐是為了掌握平衡。燕昭看他拄著單拐一瘸一拐走路的樣子,忍不住在背後叫他一聲:“阿崔,我讓人給你做幾雙特製的鞋吧?”

伊崔腳步頓了頓,回身,對著燕昭又行了一禮:“有勞君上。”

燕昭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揮手示意他走。他現在還能用事情多來綁住伊崔不讓他離開,等一切走上正軌,他還拿什麼來做藉口?

“小朝歌啊小朝歌,你到底去哪兒呢?”燕昭敲著桌上的羊皮地圖,一籌莫展。他知道伊崔偷偷請人去找顧朝歌的事情,他在紅巾軍裡的將領裡頭下過一條私令,讓他們占城之後留心顧朝歌的訊息,她在紅巾軍中小有名氣,應該非常好找才對。

為何……直到現在都沒有半點訊息?

顧朝歌到底在哪?

*

這個問題要問顧朝歌自己了。

她跟李佑大兩個人,因為身上都帶傷的緣故,而且避開戰場小心翼翼繞路走,所花費的時間的確成倍增加。她沒有向伊崔所料想的那樣去蜀中,因為往蜀中的路不好走,聽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