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去殺掉郎東幫他解除痛苦。
藏曆新年的第三天,爾金呷接到根呷的邀請,心裡便忐忑不安,在去叉叉寺的路上他尋思著如何應對活佛,在吸完一指甲蓋的鼻菸後,他定定神朝站在寺廟大門等他的活佛走去。一陣寒暄,談話剛進入正題,益呷老人的兒子快要斷氣似的跑來對活佛說:“阿媽不行了,老人家一生的願望就是請活佛在她臨終時為她超度送終。”活佛無奈地朝爾金呷搖搖頭說:“改天吧。”隨老人的兒子而去。
爾金呷像躲過一劫似的急忙附和說:“哦呀。”說完如釋重負地長長出了一口氣。
九十三歲的益呷老人已經半月不進食物了,僅靠喝一點水來維持生命,恰好這時老人的孫女兒麥朵又要臨盆生產,孫女兒的丈夫是爾金呷的乾兒子,是從康定帶來的漢人木匠,在替爾宅修造房屋後,便留在寺廟專門做精製的雕樑畫棟的細活。這位技藝高超的木匠,自從進入叉叉寺後一待就是十二年,從一口流利的藏語即可判斷,他已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藏人。布里科的人都知道爾金呷除了銀子多外就是乾兒子多,誰也不知道爾金呷暗藏的殺機。
就在根呷活佛目睹益呷老人命歸西天的同時,麥朵在牛圈裡生出一個茶碗一樣大的光滑的白圓石,此時,麥朵的母親變成了一根“木頭”,站在一旁看著白圓石發呆,當木匠氣喘吁吁地跑回家,看見麥朵哭成了淚人兒,木匠問:“孩子呢?”麥朵不答,將臉深深地埋在藏袍裡。麥朵的母親將白圓石交與木匠怯怯地說:“生了個石頭。”木匠氣得將石頭朝地上摔去。就在白圓石落地上的一瞬間,三人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白圓石摔成兩瓣後,一條龍馱著嬰兒從中飛出,整個屋子頓時瀰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奇香,龍將嬰兒輕輕地放在地上後,圍著嬰兒順時針繞行三圈,隨後破窗而出乘著一道金光朝墨爾多神山飛去。與次同時,叉叉寺的傳出鈸、鼓、蟒號齊鳴的聲音,聲音響徹大地,爾金呷全家在樓頂同布里科所有的人目睹了這一奇觀。
。 想看書來
4 滴血情歌(1)
城西子耳坡的城牆邊,風不時送來遠處砍柴人時高時低的山歌聲,“一背溜溜的楊柳柴,滿頭呀溜溜的汗,再累再重也沒有溜溜妹娃的……”雲登站立處可以覽盡這個充滿移民的城鎮。由南往北的折多河貫穿全城,將康定城分為東西兩半,河上架有四座木橋,他清楚地記得當孩子王時曾率領一群小嘍囉扶在橋的欄杆上目不轉睛地盯住河面,時間一長就有一種乘船“逆”流而上的感覺,那種“移動”帶來的快感在他的記憶裡保留了近半個世紀。河水在公主橋到下橋間形成的巨大落差使河水一路咆哮著奔騰下瀉,河兩岸的“官茅房”,是有蹲位而無茅坑的吊腳樓,茅坑就是常年奔流的折多河水,它無奈地接受著人們的排洩物,盪滌、消解,流向遠方。幼年時的雲登就聽長輩們說:康定人是聽著河水聲長大的。
俯瞰形如火字的康定城,三山夾兩水的峽谷地形造就了康定的風特別大,“一有陽光就有風,”這是康定人記憶深處的某種懼怕和憂愁,那一排排百年間逐漸延伸的木板房稍有不慎就著火,因此,“風風火火”成為康定人心中的一個非物質標誌。在有著三百年曆史的更登席巴·美郎卻傑降巴家族第二十五代世襲土司雲登的眼裡,康定城歷史、自然和社會的一切變化,無一不觸動自己家族的每一根神經。他始終認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