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見翟讓向自己投來訊問的眼神,往前湊了湊,來到翟讓面前,問道:“翟首領有事吩咐?”
“你可熟悉此人?”翟讓輕聲問時,瞟了一眼山道中的李棟。
李密眨眨眼睛,心說:怎麼不認識?我們私下裡曾有過深入的交流。他所說的話,有一部分還是我指點的。不過他天份極高,悟性很強,結合楊廣的所作所為進行例項分析,講得比我說的還要淺白三分。
但凡哲理,做到深入淺出,若非參透天地,絕不能三言兩語便讓人聽明白。很明顯的,他達到了這個層次,言簡而意駭,自己也甘敗下風。
不過李密有些奇怪,前段時間他還不理解何為天道,才向自己請教。自己對他講解了儒、釋、道三種角度的不同解釋。短短的幾天時間。他便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難道他機緣巧合。得到了什麼高人的指點?
李密疑惑半晌,往前湊了湊,俯首低聲說:“他就是章丘戰敗知世郎的李棟,張須陀在齊郡時戰敗郭方預、盧明月真正的幕後主持,秦瓊羅士信只不過是執行了他設下的謀略方案。至於其他方面,我瞭解也不多了。”
翟讓驚得倒退一下,看著李密臉上出現的恭敬表情。問道:“李棟我是知道的,難道就是他麼?也忒年輕了一些。”
李密在瓦崗的地位並不高,一心想提高自己的影響力。並不惜向李棟暗送秋波。現在李棟攻到瓦崗門口,對李密來說,一洗往日所受壓制,翻身揚眉吐氣的機會終於來了。他可是絕不輕易放過。
李密看了一眼翟讓。試探著說:“現在我們瓦崗軍糧所剩無幾,李棟陣兵十數大軍壓境,可謂危機重重,時不我待。屬下之意,不如暫且向府兵靠攏靠攏,解除眼前所遇的危機。等日後有了機會,再策動李棟造反,假借他的手推翻暴隋也不失一個好計策。”
“我翟讓做的是替天行道之事。豈能半途而廢?現在投降,以後哪還有臉面再樹義旗?此事萬萬不可再提!”翟讓表面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心裡已經有了鬆動。他所考慮的只不過是面子問題,投降就等於失敗,一個男人是不會輕易承認自己失敗的。
李密呆在瓦崗很長時間,為了擠進權力中心,對翟讓此人自然瞭解很深刻。知道他心裡所想,便嘿嘿一笑,朝李棟身邊的幾個將軍支了支下巴,說:“黃臉的大漢是秦瓊,表情呆呆的那人是羅士信,藍臉的大漢我不太瞭解。既然能和李棟並肩站在一起,想來也不是普通人。”
“敗在秦瓊羅士信手下,我覺得不丟人。總比敗在那個藍臉無名小卒手中要好聽一些。”
翟讓一邊聽李密所說,一邊也在考慮,秦瓊羅士信二人威名遠播,天下皆知,敗在他們二人手,敗亦猶榮,不算丟人。只是從此以後,便不能以龍頭老大的身份安排事情了。心裡難免有點憋屈。
李棟站在山道之中,見翟讓和李密二人站在一起頭抵頭竊竊私語,不知說些什麼,不時還朝自己這裡指指點點的。便提高聲音說道:“李某還等著翟首領回話。你我雙方是握手言和,還是拉開架勢拼個你死我活,勝者為尊?還請翟首領給個最終的答覆。”
李密聽了李棟的話,心裡也有些著急。現在只等翟讓一句話,是戰還是降便能決定幾萬人馬的生死。在緊要關頭,必需和翟讓掰開臉面來些強硬的,不然他還會猶豫下去。便臉一仰,有些傲然地說:“翟首領,兩軍對決,要殺伐果斷,雷厲風行才能起到良好的效果。我們瓦崗替天行道,豈能不愛惜百姓的生命?如果一味的打下去,李棟勢必會血洗瓦崗,致命生靈塗炭。我等也將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據屬下知道,清河竇建德劉黑闥,江淮杜伏威和輔公柘等各率五萬人馬趕到瓦崗山下,幫助李棟攻打我們。瓦崗雖然在實力和名望上比他們二人稍強,但他們二人都歸順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