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王若弗便得到了訊息,彩環打碎了四姑娘小時候的鐲子,氣得林小娘要打她板子,現下雪娘在外面候著,想向主母請示。
請示什麼?自然是能不能打了,這年頭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先叫人進來。”王若弗吩咐。
雪娘進來先磕頭,然後才道:“本也沒多大事,只是那鐲子是姑娘小時候用的,小娘留也是留個念想。如今姑娘走得遠,小娘想的時候便拿出來看看。今日是看那鐲子有些磕碰了,便想著讓白芷拿到外面找人修修,不曾想,彩環姑娘沒看到直接撞了上去,碎了鐲子,還說是什麼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小娘這才生了氣。”
王若弗一時氣悶,竟給她惹事。
“彩環真是這樣說的?”
“回大娘子話,奴婢未曾撒謊。小娘也說,彩環是您的人,再怎麼有錯我們也是無權處置的,但小娘也是覺得憋悶,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她被下了面子是小,但若讓外面的人知道了,少不得說句咱們盛府沒規矩啊。”
王若弗:更氣了...
“這彩環不懂尊卑,該罰!林小娘既然管家,自行處理便罷了,怎麼還讓我教她不成?”
她這會兒說不上來是氣林噙霜還是氣彩環。
雪娘回到林棲閣,彩環已經被壓在了地上。
“大娘子說了,任由我們小娘處置。你就在這跪著吧,清醒清醒,想想自己什麼身份,該說什麼話。”
彩環一口銀牙差點沒咬碎,她恨不得站起來揮兩拳,什麼時候她受過這等侮辱,不過是碎個不值錢的鐲子!
雪娘說完也不管這人的反應,輕哼一聲進了屋。
“回來了?”
“是,小娘。”
“大娘子什麼反應?”
“看著莫約是生氣了。”
“嗯,還有呢?”
“只是奴婢不知是氣您還是氣彩環?”
“都有吧。”
“那彩環?”
林噙霜笑著看向她:“彩環在大娘子那不是很得看重。”
“怎麼會?都說葳蕤軒裡大娘子最看重的便是劉嬤嬤和彩環了。”
林噙霜搖頭:“大娘子這人是最護短的,如若她真看中彩環,這會兒為了替彩環開脫會送些貴重的鐲子來,以表明這人是我罩著的。可她沒送...卻讓我看著辦,便說明她心裡已經有些惡了她。”
雪娘明白的點頭:“那下面我們該怎麼做?”
林噙霜揉揉後脖頸,似是不經意道:“自然是去敲打她。”
彩環跪到日中已經有些受不住了,才看到雪娘自屋裡出來。
“這才幾個時辰便受不住了?”雪娘嗤笑出聲。
屋裡林噙霜透過開啟的窗子將話聽得清清楚楚,然後笑了:果然是小反派的助手,有那麼點味道了!
那彩環也不開口,只死死捏住拳頭。
雪娘繼續道:“雖說咱們盛家也不大,但宅子裡也是有規矩的,咱們小娘是比不得大娘子,但是處理起你來卻是綽綽有餘,甚至不用挑時間。我勸你趁早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別把自己害死!”
說完才像開恩般讓彩環起來:“走吧,我們林棲閣可沒做你那份飯!”
彩環還要叩頭謝恩,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而後才一瘸一拐地走開。
“小娘,這彩環像是記恨上咱們了。”
“呵,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這彩環總是想挑唆著王若弗對付自己,她都聽到過一兩次,可能不是出於對她的算計,僅僅只是因為想在王若弗那掙些臉面。
她原本不欲多管,盯緊了別出什麼事便罷了。
可這人竟是武到她面前了,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