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打從一直滿嘴說最喜歡女兒的爸選擇了哥哥樂旬開始; 10多年; 不曾氣兒順過。 那個後爹; 從沒把她當人看; 連帶著本來就不喜歡她的媽; 與其說在那樣的家裡生活; 不如說實在搏鬥; 她每天都希望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床旁再出現父親那帶著笑意的臉; 但她從未如願; 直到有一天床邊出現了那個叫叔叔人的臉; 如果不是她從二樓窗戶跳下來; 也許;早就發生了天下最齷齪的事情。 也許;那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 她開始嫉恨起父親;甚至留在父親身邊享受溫情的哥哥; 她不能平衡這樣的不幸讓她承擔; 如果當初父親選擇了她; 那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開始故意讓自己壞;讓自己無所謂。這樣;才能把自己保護好。
就算最後被李樂旬找到; 承諾著不會再讓她受傷害; 可是; 那種不平衡的感覺始終無法清除而去。
哥哥替她出頭; 倒讓她覺得那是補償; 那是她應得的; 那是她該享受的;或者; 李樂旬為她做的一切; 讓她覺得滿足和享受。
沒有想過更多; 只是享受著親人的照顧。
直到那天; 聽到哥哥的那句話; 看到那個場面; 甚至李樂旬被送進手術室;甚至在病床上還沒有甦醒過來的狀況; 她才開始想; 那是她唯一相依為命的哥; 除了他; 她再沒有親人。
模樣比她還要清秀的哥哥; 如今躺在病床上; 吐著微弱的氣息; 臉上是深淺不一的傷痕; 胳膊; 腿; 都裹著紗布; 散發著消毒藥水的房間; 讓徐樂貝恐懼。 她想起那天李樂旬嘴裡不斷流出的血沫; 和醫生曾經說的危險; 如果不是有那種瞬間; 也許; 她還可以再無所謂著。
房間裡此刻沒有人; 徐樂貝終於在太陽落山的時候; 撲在床上哭了起來。 4天; 李樂旬還是沒有醒過來。
'哥……醒醒……我再也不惹事了……'
'還沒醒麼?' 姜程看著怪哥。
'嗯…。。'怪哥點了一下頭。 擺平黑子和大山; 本來是非常輕易的事兒。但他們沒有想到的是; 李樂旬會傷得如此嚴重。 黑子知道怪哥是個黑白通吃的主兒; 又衝著李樂旬來; 叫著解釋
'不知道他是怪哥的朋友; 要不是他死命不倒下; 也不會下狠手。'
姜程看著窗外說
'怪哥; 他那身子骨; 憑什麼跟人家叫板啊?'
怪哥笑了一下'年輕小夥子; 不要命吧。'
'為了他妹?'
'我看是。'
姜程沉默了一下。又說
'要是我; 恐怕做不到。'
怪哥看了他一眼; 知道他又想起姜俊; 說了聲'情況是不一樣的。 你一味地幫姜俊; 也許他不會死; 但是絲毫改變不了他。'
姜程笑了一下'那看看徐樂貝會不會改變吧。'
怪哥也笑'那丫頭大概好久沒哭過了; 這次哭個狠的。'
'哭有什麼用?'
'至少還換來她點淚水。 姜俊到死; 也從來沒哭過。'
姜程的手有點抖。怪哥拍了拍他。
不知怎麼; 想去病房看看那個男孩; 他不知道他體內的能量從哪兒來; 他自己不能承受姜俊的所作所為; 為什麼他卻可以擋在那樣妹妹的面前。
病房裡的兄妹倆;都睡著。 月光下;可以看見趴在床上的徐樂貝臉上的淚痕印記。
姜程踱到床前; 看見李樂旬的嘴角似乎還微微翹著; 這個時候; 還在做什麼美夢麼?
將他抱在懷裡的時候; 有一剎那; 真希望; 他是姜俊啊
怔在那裡; 臆想著姜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