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見店夥走出屋去之時,他便對猴兒手譚飛囑咐道:“咱們現在已來到了江南,你須知江南卻與江北不同,在江北我沒遇見過對手,提起我的名字來,許多人都很敬仰。但在江南我可不敢說大話,尤其這當塗地面,有本領的人太多,剛才我在船上所說的那個靜玄老和尚,你曉得此人不曉得?”
猴兒手搖了搖頭,表示他不曉得。
李慕白搖頭說:“我不但沒有學過,並且沒有見過,聽說這是內家武當派最毒辣的一種武技,會的人沒有幾個。交手時不用刀劍,只用手指向對方身上的穴眼之處猛力點去,對方的人立刻倒在地上,手腳不能動彈。輕者要成殘廢,重者要立刻身死!
據我知道會此點穴法的,只有二人,第一是江南鶴老俠,第二就是靜玄老和尚。但實際說起來,這靜玄的點穴法比江南鶴還要高明,要毒辣!”
猴兒手一聽,臉色變了變,似乎他心裡有點害怕,他就說:“不如咱們趕緊走吧,別在這裡玩啦!也別招惹那個老和尚了!”
李慕白微微地笑,喝了一口茶,便說:“你不曉得,我因為要拜會那靜玄老和尚,並且我現在心中又起了別的打算,才想要在此居住幾日,辦到一件事,只是千萬不要在旁打攪。”
猴兒手用二指指著鼻頭,發誓說:“我決不打攪,我若打攪,師父,就把我扔在江裡,反正我又不會水!”
李慕白笑了笑,又低聲囑咐他說:“你須知,咱們同時辦這件事,同時還要行蹤詭秘,否則若是被人知道我李慕白來到此地,那時必要有人來捉捕我。我倒是不怕,無論多少人捕我,我自信可以跑開,只是你,恐怕就要吃虧了!”
猴兒手點頭說:“甚麼事我都聽師父的話就是了,若是有人來捉師父,我就跟著師父跑。”正在說著,店夥端著菜飯進屋來了。
吃過了飯,李慕白便叫猴兒手去刷馬擦鐙,叫店夥買來紅帖子,拿著筆硯,就寫了兩張名帖。寫的卻是“慕名弟,李煥如。”並在後面註上現寓地址。
寫畢,重理辮盥洗,換上一玄青洋縐褲褂,青綢長衫,將鞋也刷乾淨了,居然又像是一位英俊的少年公子了。
猴兒手刷馬回來,李慕白也叫他洗淨了臉,換上乾淨衣服,就像是個小廝的樣子,可是他總改不了那猴頭猴腦。
李慕白便帶上名帖,叫猴兒手牽馬出了店門,向店家打聽明白了那泰山鏢局的地址,便出門與猴兒手前後上馬,一同往泰山鏢局走去。
原來那泰山鏢局就在這條大街上的南首路西,不一會就走到了。
下了馬,李慕白將馬匹交給猴兒手,他就到了那大柵欄門裡,遞了名帖,說自已是由北京來的,久仰這裡蕭大鏢頭的大名,特來拜訪。
那門前大板凳上坐著的夥計,態度也很和藹,就請李慕白在這裡暫坐,他進到裡面稟報。
少時,就見這個夥計同著一個人出來,此人年紀不過四十上下,黃臉膛,微胖,有些短鬍鬚,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色暑涼綢褲褂,態度昂然。
走出來一見李慕白,他就將李慕白的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操著江北口音,抱拳問道:“老兄就是由北京來的嗎?”
李慕白也抱拳說:“兄弟正是從北京來的,由此路過,因為久仰蕭大鏢頭的大名,特來拜訪。”
對面那正是江邊虎蕭崇友,他一見由北京來了這樣儀表不俗的人,慕名拜訪自己,他便覺得十分榮耀,就說:“豈敢,豈敢,兄弟就是蕭崇友,李兄請到裡面談話。”
他又見這來客帶來一個小廝,牽著兩匹馬在門前,那兩匹馬也是細毛肥膘,銅鑑都擦得很亮,他就吩咐手下的人說:“你們把李爺那兩匹馬接過去,叫那個人進來喝碗茶。”
當下他很客氣地讓李慕白到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