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提那個字!”江雲昭使盡全力掙脫開來,雙手握拳,死死地盯著廖鴻先,咬牙切齒地說道:“不準說那個字!你不會有事的。月華姐姐不會有事的。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大家都不會有事的!說什麼喪氣的話!你知不知道,一旦沒了性命,至親之人該有多痛苦難過?好好活著!明白嗎?”
死……
前世時,她眼睜睜看著至親逝去。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感覺,她可不想再次嚐到!
她不願身邊的至親好友再有人出事!
“昭兒,你這是在擔憂我?”廖鴻先不敢置信地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剛觸到眼角的那滴淚,就被她一掌揮開。
廖鴻先順勢握住了她那隻手,輕笑道:“既然你不想我出事,那我便會盡心盡力保住自己,回來看你。”
江雲昭沒好氣地睨他一眼,轉身要走,又被廖鴻先橫臂給攔住了。
“你還要做什麼?”江雲昭氣道。
她話音未落,眼前一閃,脖頸處接著一涼。再看廖鴻先,手裡卻是多了一塊玉墜,上面還掛著被掐斷了的一截紅繩。
江雲昭摸了摸已經空了的脖頸,氣惱道:“廖鴻先!你這是做什麼?”
廖鴻先並不答她。
他輕輕解開自己頸間的紅繩,將江雲昭的那塊玉墜穿了上去,與他先前的那個擱在一起,打了個結拴緊,這便又繫了回去。
擱著衣衫摸了摸胸前拴在一起的兩個玉墜,廖鴻先望向江雲昭,語氣堅定地低喃道:“等我回來。”說罷,轉身去到馬車旁,又回望了江雲昭一眼,這便駕車離去。
江雲昭望著馬車走遠,又靜立了許久,這才慢慢轉身回去。
陸元聰和陸應釗便在江雲昭的屋裡住了下來。
二人只能在她屋裡活動,片刻也不能出去。
鄭媽媽大部分時間在裡間陪著兩個小傢伙,無事時便去外間休息會兒。紅霜和蔻丹則是基本在外間活動,隨時留意房間外有無旁人過來,且要不時地進出安排吃食和點心。
好在江雲昭本就是愛靜的性子,先前平日裡除了去秦氏那邊學著管家外,其餘時候也是窩在屋內看書寫字。如今不過是更加安靜了些,大家只是感嘆一下,便也沒甚旁的話說。
兩個孩子都極其懂事,若是不讓他們開口,他們半個字也不說。偶有事情問他們,也是點頭,搖頭,或者擺手。
到了晚上,怎麼睡覺,成了個難題。
陸元聰倒是好說。年紀大些了,凡事都能忍受些。為了安全起見,他就在江雲昭臥房的榻上睡了,中間只隔了個簾子。
但年歲尚小的陸應釗卻有些麻煩。
他乖巧,卻認生,不與陌生人親近。
晚上睡覺時,紅霜和蔻丹輪流在門口歇著守門,鄭媽媽便打算摟著陸應釗在外間睡。
陸應釗扭著身子掙脫了她的懷抱。也不說話,就這麼眼巴巴可憐兮兮地看著江雲昭,鼻子一抽一抽地,像只被人遺棄了的小兔子。
陸元聰拍了拍自己的軟榻,示意他過去睡。他也不理,依然那樣看著江雲昭。
江雲昭遲疑著彎下。身子,對他拍了拍手,又張開個懷抱。
出乎她的意料,陸應釗竟然真的跌跌撞撞朝著她跑了過去,一頭扎進她的懷裡,死死摟著她不撒手。
陸元聰眼神黯了黯,竟是破天荒地開了口,“釗哥兒想他母親了。”他默默地爬到榻上,拉過小薄被蓋到身上,悶住頭,甕聲甕氣道:“我也想母后。”
江雲昭望了望自己寬大的床,抱著陸應釗坐到床沿,猶豫了會兒,拍拍床的最裡側,說道:“你要不要一起過來?”
她第一次進宮時,陸元聰才不過半歲大。當時暉哥兒和晞哥兒才剛過了百日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