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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昭望著李媽媽手裡的帕子,說道:“將東西還回去吧。”
李媽媽指了上面求救的字樣,問道:“那若是她們問起這個……”
“就說我不肯。”江雲昭平靜地道:“我素來小氣跋扈,定然不是心慈之輩。她既是早已知曉,何必讓人將東西送到了我這兒。”
她口中形容自己的那些話,都是以往時候姚希晴用在她身上的。
李媽媽一聽這話,便知曉了來由——姚希晴住在王府的時候,她也遇到過姚希晴對江雲昭口出惡言。
此刻聞言,李媽媽倒是笑了,“夫人這話說得在理。她處處瞧不上咱們這兒,一遇到事情了,卻巴巴地往這邊跑,真正讓人奇怪。”
說著話的功夫,她已經將那帕子摺好,“到時我與二姑娘說夫人插不上手。畢竟少夫人她們以往常說,二房那才是真正的主子,已將一切事情掌控在手中。既是如此,讓她去求她的好姨母罷!”
“正是如此。”江雲昭起身,朝外行去,“走,去看看晚膳準備得如何了。”
如今的天,晚上倒也罷了,氣溫算不得太高,倒也有點涼爽。可到了白日裡,特別是晌午,火辣辣的太陽照著,這柴房就沒法待了。被烈日烤得又熱又悶,不動彈的話,片刻間也能出一層的汗。時間久了,衣裳被汗粘在身上,溼噠噠得難受。
姚希晴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關在了柴房裡。
剛開始,她還不住地叫嚷,拍門。董氏覺得煩,讓人將她捆了,又在她口裡塞了破布,她才沒了法子,停歇下來。
那繩子捆得不是特別緊。
姚希晴困在屋裡頭,使了好久的力氣,就也慢慢掙脫開來。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咬了手指用血在帕子上寫了求救的字樣。
她知道,在這個院子裡伺候的,都是她的人。於是時刻留意著外頭的動靜,細辨到底是誰過來了。
待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外頭,她用力搖了搖柴房門。
等那小丫鬟因著好奇走了過來,小心翼翼詢問。姚希晴就將帶了血字的手帕從門縫兒裡塞了出去。
她本是叮囑小丫鬟務必將這血字手帕弄出府,想辦法通知姚國公府的人。可那小丫鬟怕事,沒敢聲張。又怕這東西留在身上被人發現徒惹事端,就尋了個機會將手帕塞到丟棄的垃圾堆裡,想著被人倒掉就也罷了。
可那堆垃圾被人用筐子抬出去的時候,正好被‘路過’這處的廖心芬發現了。
廖心芬本是注意到這跨院不同尋常,想要尋機進來探查一番。在這附近不動聲色地不住徘徊,沒想到竟是在垃圾堆的邊上看到了大紅色的一角。
趁著這個垃圾筐子被擱置一旁,婆子們去抬另一筐垃圾的時候。廖心芬眼疾手快,將帕子給抽了出來。
好在帕子旁邊丟棄的都是清掃的枝葉,大都已經枯了,沒有把帕子弄得太髒。
拍乾淨上面的東西,細看這大紅帕子,望見上面的血字,又瞧出這是誰所有之物,廖心芬想過之後,去尋了古媽媽。
說來也是巧了。
關著姚希晴柴房的鑰匙,輾轉著到了古媽媽的手裡。
這個結果有點出人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
董氏不想把鑰匙擱在自己手裡頭,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人把那忘恩負義的姚希晴給杖斃了。
得把這鑰匙給別人保管著才行。
若給廖宇天,他很有可能會開門放走姚希晴。而能進那個跨院伺候的,只有姚希晴帶著去碧空苑的那些人。
董氏自然不會將鑰匙給他們。
姚希晴在王府住了不少時日,新荷苑大部分的下人都恭維巴結過她。董氏不放心那些個奴才,生怕鑰匙到了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