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就像個死人。我終於看見他的左手,從手腕往下齊刷刷的沒有了,傷口那裡纏著紗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弄成這樣的。
我無法想象失蹤的這段時間裡他到底在哪裡,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是我始終不相信他留給我的那些最後的話,他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明白原因,他發簡訊息告訴我的那些話我也不信,我怎麼能相信一個十幾年一直對我好保護我愛我的人會失去人性對我媽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
沒有理由,我雖然不敢說自己對譚立旋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可至少他不是一個反社會的變態,他不是一個兇殘的人,這點我絕對能確定。
我突然伸出手想去握著他的手,可是人卻被唐嶺拉住了。
他總是擋著我接近譚立旋,我憤怒的扭頭瞪著他,可他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看著我說,“你跟著他也幫不上他,見他的時間以後有的是。”
我想反駁他,呂岩這時走了過來。
“讓她去吧,這裡還有好多事呢,留她幹嘛,親眼看著啊。”呂岩跟唐嶺說完,直接過來抱了抱我。
唐嶺不說話,轉身朝著蒙著白布的死者走去。
呂岩放開我的時候久久看著我,眼神裡滿是同情,我擠出一絲苦笑表示了我的感激。
呂岩又看一眼河岸邊那個大號的旅行箱,語氣小心翼翼的對我說,“你要有心理準備,那個死者可能就是殺害你媽媽的兇手,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死亡了,死因還不能確定要等解剖後才能知道,發現你未婚夫的時候他還清醒著,是他告訴警察那個人是兇手的。”
我瞪大眼睛轉頭去看那個白布下的死者,他竟然就是那個兇手,就是我在影片裡見到折磨譚立旋的那個白色人影。
可他現在死了。
“他死了,那我媽媽怎麼辦……”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如果死了,那誰還能知道老媽的下落,我會不會再也找不到她了。
老媽難道也要像唐峰一樣,連最後一面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嗎?
心頭的恐懼與悲傷交織在一起,我用力把手握成拳頭,因為不這樣的話我的手抖得太厲害了。
我不想被人看出我在發抖。
無數的不眠的深夜裡,我都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想象著那個兇手落網後會說出什麼,只有抓到他才能弄清楚一切事情,我才能證實自己對譚立旋的信任,那個買兇傷害老媽的人一定不會是他,這一切一定是有人故意而為。
那個兇手是搞清說有事情的核心,找不到他的話什麼事情都只能懸在這裡進行不下去,可是他在哪裡呢,譚立旋又在哪裡呢。
只是我從來沒想過,兇手找到了,可是找到的是他的屍體,他再也不能開口說明白說明白所有的事情真相了。
呂岩沒馬上回答我,我又去看譚立旋的擔架,幾個醫護人員已經抬著他到了河岸上。
再去看蹲在死者身旁的唐嶺,他戴著白手套正揭開白布看著那下面的死者,他的臉色陰鬱,手舉著白布的一腳紋絲不動,好像被定格在了那裡。
趙隊和現場的警察說了半天話,這時候也走到了唐嶺身邊蹲下,他看著白布下的屍體,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唐嶺跟趙隊開始說話,可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我還要忙,你先去醫院吧,譚立旋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這裡有什麼情況會告訴你的。”呂岩又抱了抱我安慰著。
可我站在原地沒動,眼神一直盯著那具白布遮掩下的屍體,我很想衝過去問他,問他我老媽到底在哪裡,他死沒關係可是要告訴我老媽在哪裡啊。
唐嶺和趙隊又說了幾句話後站了起來,他回頭看我還在就走了過來。
他還沒走到我眼前,呂岩就搶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