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都沒抬跟我說:“我們離婚吧,你想要什麼直接說,我委託餘甜了,你跟她說也行。”
他這話我並不感到意外,在醫院的時候我就想過,他可能會先提出來要離婚,結果真的是這樣。
我不會跟餘甜去談離婚的事情,我也沒想過有什麼條件,我只是覺得……
說不好我是什麼感覺。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辦手續,我沒什麼要的,想要的都沒了還要什麼呢?”
我回答完的時候,唐嶺抬起頭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神挺陌生的。
他想了一下說:“好,春節前辦了吧。”
我在心裡算了下時間,我們兩個是新年這天辦的婚宴,當然是一場沒完成的婚宴,今年的春節在二月初,我的婚姻夠短的。
短小精悍……我居然想到了這麼個詞,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
“行。”
我笑著同意了唐嶺有關離婚時間的安排。
他想了一下又說:“我們兩清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去看我哥了……以前你忘記了,現在都想起來了就別去了,我想你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的去看他了,以後別在見我們唐家的人了。”
我還是點點頭。
大概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唐嶺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陣說:“你特別恨我吧,特別想報復我。”
他說完死死盯著我的眼睛看著,嘴角慢慢浮上笑意。
我搖搖頭,“我活該,沒什麼要恨的,可是你不應該把我身邊的人都拉進來,你一開始就應該直接對我來的。”
唐嶺嗤笑了一聲,他轉開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地方。
“我沒拉他們進來,這是因果。蔣正齊和譚立旋有今天都不是我弄得,是他們自己走到這一步的!”
我無心跟他爭論這些,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不管如何你達成願望了……”我很小的聲音看著唐嶺說著,每說出一個字心裡面都痛得要命。
唐嶺無聲的點點頭,他很快低下頭不再看我。
接下來我們兩個都沉默了,不知道是有太多話不知道從何說起還是壓根就無話可說,反正我們兩個不說話就這麼面對面站著。
站了很久,我都感覺到腳底下很涼了,就先開口說:“那我先走了。”
唐嶺還是沉默,我轉身朝後門走。
沒走幾步,他突然在我身後說:“你看看豆豆嗎,我把他帶回來了,在院子裡。”
我站住,背對著唐嶺問,“不是要留在明廊嗎,陪著你哥。”
唐嶺過了幾秒鐘才回答我:“沒找到合適的地方。”
我想了一下橫著心回答:“不看了,反正不在了。”
我身後沒任何反應,我也站在原地沒繼續往外走。
我想,如果唐嶺堅持讓我去看看的話,我一定會去,可是他一直不說話,我連頭都不敢轉過去。
又過了一陣,兩個老人互相牽著手慢悠悠的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老頭子的手裡提著一袋子蔬菜,滿頭白髮的老婆子扯著老頭子的手,一邊走一邊說著什麼,我看見老頭子臉上全是不耐煩的表情,嘴閉的緊緊的。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老頭子突然停下腳步,眼神狠狠的看著老婆子來了一句:“你別墨跡了,從十九歲我們認識你就這麼墨跡,眼瞅著七十九了還這麼墨跡,我要是死在你前頭就是被你墨跡死的!”
老婆子聽完這話啥也沒說,我本以為會目睹兩位老人的爭吵,誰想到老婆子只是停頓了沒多久就繼續說下去了,好像老頭子剛才的話她壓根沒聽見。
老頭子被扯著繼續往前走,嘴裡面唸叨著:“我就知道說了也白說,你想墨跡死我也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