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鐘,另一個聲音說,“去省城吧,可是那位大夫不是出國了嗎?去了找誰看?”
後面說話的聲音讓我陡然興奮起來,因為那是我老爸的聲音,我不會聽錯的。
“爸……是你嗎?”我試著說話,沒想到自己說話的功能還正常。
聽見我說話,兩三個模糊的身影都湊到了我眼前,離得近我看出來其中一個人就是老爸。
老爸的聲音有些抖,“是我,你醒啦,是老爸。”
我心裡鬆快不少,老爸能在這裡說明他沒事了,警方已經把他放出來了,他沒事了。
我的意識逐漸清楚起來,可是一清楚起來很快就想到了譚立旋,想起他跟我說過的那些可怕的話。
想問譚立旋在哪裡,可是一個醫生過來讓我別說話,然後就給我做了很多檢查,我感覺著血壓計綁在胳膊上一鬆一緊,還聽見老爸緊張的問醫生我怎麼樣。
醫生後來跟老爸怎麼說我的病情我沒聽見,因為他們是離開我身邊說的,我聽不大清楚。
我的視線依舊是模糊的,這種不太正常的現象讓我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出了問題,從來沒看不清楚東西,可現在我就連眼前的東西都看著很模糊,除非貼在我眼前才能看清楚。
我這是怎麼了……試著抬抬手,我剛一動就感覺到手被握住了。
一個人影在我眼前動著,我看不清楚可是能感覺到很熟悉。
心頭一震,這身影應該是唐嶺,當初在衛縣的客棧裡,我見過。
“好點了嗎?”
身影開口說話,我確定這就是唐嶺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的聲音我就覺得鼻子發酸。
“還好,我看不清你,我的眼睛怎麼了……”我眨了眨眼睛,視力一點都沒起色。
唐嶺離我又近了些,剛才應該也是他握過我的手,可是很快就鬆開了。
“你的老毛病犯了,沒事的,到了省城醫院就會好的。”唐嶺聲音很溫和,這不大像他平時對我說話的口氣,我還感覺到他的手指彷彿在我臉上觸了一下,但是就像他握我的手一樣,動作快速短暫,會讓人以為那些觸感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唐嶺說我是老毛病犯了,我的老毛病是什麼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他怎麼回答得這麼肯定。
可是提起我的病……腦子裡那些不好的記憶開始往外冒,我想起來唐嶺在來蘇河第一天時在電話裡嘲諷的對我說我兩年前是瘋掉了。
那是不是說,我現在的老毛病就是他說的瘋掉了?
我緊張起來,開口喊了我爸。
老爸應聲很快走了過來,我又問他我怎麼了,老爸沉默的低下了頭,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意識到我應該病的不輕。
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福不雙至禍不單行,我身邊的人出事後輪到我了。
唐嶺也沒再說話,我只能感覺到他離開了我的床邊,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爸……”我想問老爸有沒有見過譚立旋,可是話到嘴邊有些說不出口了,我卡在這裡猶豫的時候,老爸就像知道我要問他什麼一樣跟我說,譚立旋已經不在蘇河了。
老爸這個回答很模糊,我沒敢再繼續問下去,心裡面有些害怕聽見自己不想聽的話。
我在一天後離開蘇河去了省城,我的視力依然不見好轉,去省城的車上好在有呂岩陪著我,她也要回省城。
我們兩個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醫生不允許我多說話,讓我儘量閉目養神。
呂岩跟我都回避了有關那個溼漉漉的行李箱的事情,我也不需要問什麼了,老媽就在那裡面我沒什麼疑問,只是等待證據上最後的確定罷了。
我有些逃避這些話題,似乎我不問不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