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書應道:“好,還請快去快回。”
“我跟你一塊去。”副駕駛上的童方插嘴道,又對趙子書擠眉弄眼,意說,司機師傅把他們扔在這荒山雪嶺的可怎麼辦?
趙子書不是徐周,做不到心有靈犀一點通,所以不明白童方什麼意思,也不反對:“去吧。”
司機師傅抽了一根菸,看著童方皺眉道:“那你把衣服多穿點。”
兩人走後,趙子書突然問一直沉默不語的喬頌:“喬頌,你冷嗎?”
“不冷。”喬頌冷淡回答,他突然有點想醫院裡的喬伊,快三個月了,還沒自己生出造血幹細胞,就還得依靠莫上丘,到時得請假回去一趟。
趙子書本想著喬頌說冷,就可以提出互相取取暖,趁機親近親近對方,那樣兩人的關係定會又有進展。
“可是我冷。”趙子書厚著臉皮道。
喬頌伸手從座枕上的袋子裡掏出一條毯子扔到趙子書身上:“冷就蓋著。”
趙子書:……這毯子是哪兒來的?
趙子書嫌棄的將毯子踢開,打了個噴嚏,朝喬頌身邊挪了挪,“這毯子不乾淨。”
“……”喬頌沒那麼講究,況且他沒看見哪裡髒,撿起來疊好,給司機師傅放回原位,睨了一眼緊貼著他的趙子書,“你不困了?”
說到困,趙子書立馬眼皮打架,迷糊說:“我這就睡了。”
見趙子書果真睡著,喬頌又將毯子拿出給其蓋上,他就不信趙子書連睡覺都會潔癖發作。
喬頌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笑,戴著手套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趙子書黑亮粗硬的短髮,即便隔著一層皮質,他也能感覺到髮絲的扎人。
他這是在做什麼?喬頌心問。
得不出答案的他將手縮回,卻又無處安放。
趙子書這一覺睡得酸爽無比,酸的是脖子,爽的是心情。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趙子書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問道:“喬頌,司機師傅和童方離開多久了?”
“兩個小時零七分。”喬頌準確道。
“我給童方打個電話。”趙子書臉色凝重道。
嘟……嘟……嘟……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sorry……
“接不通。”
喬頌彎腰向前,從駕駛座旁拿起一張名片,“這應該是司機的名片,打來試試。”
片刻,趙子書搖搖頭:“還是接不通。”
喬頌:“也許出什麼事了。”
這時,徐周來電:“趙子書,怎麼回事?童方身上的追蹤器怎麼斷了?”
趙子書簡要說明了事情經過,希望這位女警能判斷出什麼。
“上次要抓你們的那夥人也許追到d省了。”徐周猜測,“你們別待在原地了,記住,路上碰見的車別隨便上,注意安全。我會聯絡當地警察,讓他們幫忙尋找童方,我今晚也會坐車過來。”
“有車來了。”喬頌搶過趙子書的手機關掉。
趙子書驚訝:“你幹什麼?”
“不是說那夥人可能追來了嗎?我們先躲起來。”喬頌有種不好的預感,來車給他危險的感覺。
“但萬一是童方他們回來了呢?”趙子書並不認為那夥人會從b城追到這東北凍成狗的地方。
喬頌不想跟趙子書囉嗦,開啟車門將他拽下車,悄聲道:“躲車底下。”
趙子書被喬頌主動牽手,心裡美美的,也不嫌棄雪地冰涼和車下髒亂,貓著身體就鑽了進去。喬頌用手掃平兩人踩出的腳印,也鑽進車底。
雖然是越野車,車身比其他車型稍高,但也只足夠兩人平躺著多一拳頭的距離。身下雪地冰冷,很快便融化打溼了兩人身上的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