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說,我知道你和裴學的意思,當年南宮一族的案子確實是我叔父主審,叔父做了五年的大理寺務卿從未出過冤案,當年的案子我們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另有隱情。」
「好一個另有隱情,大人這是害怕了?」
「你說什麼?」
青子衿深深吸口氣,而後走到他身邊站立,「大人,你可知我當初為何會拒絕替你查驗鬼新娘一案?」
謝君越擰緊了眉,「為何?」
青子衿終於說出了內心的秘密,「自從宋大人死後我便不再碰屍體,我答應過我八公,他說放下驗屍刀,息心就是息災,因為給人破案我經常被人整,賣豬肉給□□,在我家門口放死老鼠噁心我,甚至有人來攤位面前找麻煩,我承認當時是不想惹事,所以你上門來找我,我拒絕了你,可你知道為何我又答應?」
謝君越還能想到她和青子衿第二次見面是在涼亭,她不想捲入這案子之中,是他一直來勸她,最後看他能賣豬肉,她才改變心意兩人做了交易,他給他賣豬肉,她幫她查案。
「不是因為交易,你看上我賣豬肉的本事了?」
「沒錯,是交易,可更多的是良心,我無法昧良心做事,如今我就問大人一句話,若南宮家族是被你叔父冤枉的,你敢重新審查這件案子嗎?」
謝君越眉宇緊蹙捏緊了拳,「你在逼我?」
青子衿深深吸口氣,「大人,不是我在逼你,是那一百多條人命在哭泣,我青子衿胸無大志,也自認不是個什麼好人,可我做事對得起自己良心,南宮家族的事,依照我破案多年的經驗來看,一定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
「其實大人心裡早已很清楚,只是礙於親情您不想走這一步,不想和您的叔父撕破臉,可大人,真相就是真相,容不得半點灰塵掩蓋,鏡麵人信任您才引我們來此,該怎麼做,大人心裡早已有了一道天平,我言盡於此,告辭。」
這一次,謝君越沒有留下她,他只是猛然喝下了杯中的最後一口茶,而後緩緩起身走到了窗邊。
窗外,細雪霏霏,外面下起了碎屑的小雪,他看到了青子衿獨自一人站在雪地裡,鮮紅的衣衫比深秋的紅楓還要鮮艷幾分,他嘴角動了動,想叫她,卻是話到嘴邊嚥了下去。
「來人!」
外面,一襲黑衣的風影上前恭敬一拜,「公子有何吩咐?」
他扭頭目光犀利,「立刻回京找雲大人給我把南宮一族的案綜送到大理寺去。」
「公子,雲大人現在已經調離秘閣。」
「那現在誰負責那裡?」
「聽說是您叔父的得意門生王大人。」
「是王奇?」
「是。」
「那就去找王奇,就說是我要查閱。」
「可公子,如此一來,那謝大人那……」
「廢話少說,去辦!」
風雪越下越大了,裴學回來的時候就見到青子衿走在大雪裡面,他快速上前撐傘替她遮住了頭,「怎麼不打傘?
青子衿搖頭,「沒怎麼,就是想一些事兒,你說那鏡麵人到底和南宮家是什麼關係,他把蘇鹽弄到哪去了,為何一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
不應該的,人失蹤總有線索,可這鏡麵人卻是遲遲不肯露面。
裴學見她對案子很是關心,「我剛剛去送了老人家,老人家說南宮一族的墓地在城郊,一百多口人都在那裡。」
「在城郊?」
她頓了頓,「你說,鏡麵人若和他們有關係,他會去拜祭嗎?」
裴學臉色一沉,「你的意思是……」
「走,我們去看看!」
大雪紛飛的郊外,果然有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