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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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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夜一定是回工廠宿舍。

我輕車熟路地混進了X達的大門,蹲在煙雨樓下守株待兔。

直到上班的人人去樓空,不再有一個人從樓上下來,我也沒有看到秋桐的影子。

我打她辦公室的分機,一個男聲說她還沒有來。隔了幾分鐘我再打過去,一個女聲說她好像請假了。我想找個人到她宿舍看一下,老天好像存心要跟我作對似的,空蕩蕩的生活區一個人也沒有,形如一座空廠。

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迫不及待地接通對著電話大叫起來,桐兒,桐兒,你在哪裡?

電話裡傳來小宛的聲音,什麼桐兒啊?蘇陽,你在哪裡?怎麼還不來上班?

我萎頓在地,你幫我請一天假!

我決意守株待兔,夜班馬上下班,一定有夜班的女生住在這棟樓上。

第一次覺得一分鐘原來那麼長,可以讓我不安地轉二十多轉,可以讓我下意識地數到120,可以讓我無意間踱四五十下腳。

第一次發現原來產生一泡尿的時間只需要十分鐘,甚至幾分鐘,在等到第一個上樓的夜班女生時,我一共上了三次洗手間,但每次都只有幾滴。

那個女生兩秒鐘就從秋桐的宿舍裡出來,對著樓下的我大聲說,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

我相信屋子裡沒有人,因為兩秒鐘的時間秋桐無法串通那個女生作弊。

她會去哪裡?

我除了問表哥秋桐昨晚有沒有去找表嫂,竟然拿著電話不知道再打給誰詢問。

第一次覺得我對秋桐瞭解得那麼少,她的朋友,她的同事,她的知心夥伴,她高興時喜歡幹什麼,她鬱悶時又怎樣排遺……我統統不知道,我只認為她會和我形影不離。而我的一切,甚至包括賤客山雞這些曾經的同舍舍友,她都瞭如指掌。

這是不是也間接地衡量出誰對誰更在乎?

可是我真的很在乎秋桐,如果人生必須遭受一些不可避免的災難,我寧願所有災難都加在我一個人身上,而她永遠快快樂樂。

我已經不能再呆在煙雨樓下等待,因為巡邏的保安正在向我走來,被他們盯上,估計盤問幾句話就會露餡。

我急忙推著車子快步出門,但出大門的時候還是露了餡,保安問我是不是上夜班的,我吱唔著說是,他讓我刷一下卡,我哪裡有什麼卡,推說卡已遺失正在補辦,他就讓我報一下工號姓名查考勤系統,我心裡暗叫糟糕,胡亂報了一個工號姓名,乘他在計算機上輸入的時候騎上車溜之大吉。

X達的門估計永遠向我關上了。

第二十七章 離別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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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在運東大道的車流裡,我茫然無方向,順著車流毫無意識的前進。我腦子裡不停地閃過一個又一個的地點,然後一個又一個地否定。

我踩著腳踏車爬上江興大橋,雖然天上烏雲翻滾,雖然帶著濃濃雨意的溼風一陣緊似一陣,但我依然汗流浹背,衣衫溼透。

泰坦尼克就在橋下的小島上,柳蔭如煙,完全將它掩在深綠裡。

我把車鎖在橋欄杆上,沿著扶梯走下去。江南的秋天,依然一片蔥綠,樹葉不落,青草不黃,只是草間葉密處的蟲唱鳥鳴少了許多。

過往的船隻激起的浪花拍打在護堤上,水花四濺。

我坐在草地上,草尖鑽過褲子紮在面板上,像蟲咬。一遍又一遍地撥秋桐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地連上線,但總是一遍又一遍地直到音樂響完,無人接聽。

我開始向她的電話裡發資訊。

我在泰坦尼克,我不知道你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

但你在我心上,你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