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淡淡的道:“蕭某人做事從來都是憑藉本心,便是惹到了人,也是從來不會道歉的。”說著,蕭秋雨便推門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面色有些尷尬的安珀。
她原是在門口守著的,不曾想卻被蕭秋雨制住,連出聲示警都未做到。
趙長寧也是面色微變,蕭秋雨的身手之利超出了他的預期,不過在轉頭看向蕭秋雨時,已經恢復了正常:“蕭大人?”
代璇連忙起身站到了趙長寧身邊,拎起茶壺給兩人倒了茶水。
安珀得了一個眼色,便回頭又站到了門口守著去了。
蕭秋雨先是看了代璇一眼,隨後眼神便落到了趙長寧臉上:“既是來見我,怎的還要藏頭露尾?”說著,便抬手摘下了銀面具,露出一張同趙長寧極為相似的容貌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趙長寧這會兒近距離看到蕭秋雨的臉,卻是心頭一震:這就是自己的同胞兄弟?
猶如對著鏡子一般的感覺,讓趙長寧心頭有些異樣,他和蕭秋雨對視了很久,才發覺喉嚨有些乾澀,便默默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道:“是洪辰救了你?”
洪辰是現任的鎮北司指揮使,是收養了蕭秋雨的人,也是教樣蕭秋雨的師父。
蕭秋雨默然,端著茶杯的手靜止在眼前,許久才道:“沒錯。”
趙長寧心底突然湧起一陣憤怒:“這個狗奴才,他既是救了你,又為何要瞞下來,還瞞了這麼多年!他還敢當了皇子的義父!”
洪辰是鎮北司指揮使,別看很是威風,其實他就是皇帝的家奴出身,是皇帝身邊最得力的人之一,當年也是救過駕的,若非如此,皇帝也不會放心把鎮北司交給他。
自從洪辰坐鎮鎮北司,這老小子就越發的陰沉,如今架子可是越來越大,藏的也越來越深了。
無怪趙長寧對洪辰不待見,當初他先到了北軍,可是同鎮北司打過交道,在洪辰面前,他皇子的身份也不好使,非得他千里迢迢的從京裡要來了皇帝手諭才行。
若他是皇帝,說不得就要對洪辰的舉動讚一聲好,這種誰的面子都不給,只一心忠於皇帝的臣子很難得。可如今他只是個皇子,自然對這個讓自己沒面子的老傢伙沒有好感。
“義父他為我費了很多心思。”蕭秋雨似乎並未對趙長寧的憤怒感同身受,只是靜靜的喝著茶水道,“我幼時身體不好,若非有義父為我四處奔波,可能你如今都能見到我墳頭上長草了。”
若是沒有洪辰,您的墳頭上絕對會長草的,這可都二十多年了。
代璇心裡吐槽了一句,正神遊著,卻見趙長寧突然起身,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蕭秋雨道:“你——你怎麼還為他說話!你知不知道母妃每到初夏時節都要為你傷心哭泣,就為了這個,你哥哥我從來不過生日!”
這人怎的說著說著,還委屈上了!代璇眨了眨眼睛,又使勁的抿了抿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
蕭秋雨面無表情的臉也似乎在這一刻融化了似的,嘴角微微上挑起來,不是那般帶著陰鬱之氣的笑容,而是眉眼疏朗,帶著幾分明媚,他微仰著頭看著趙長寧道:“兄長何必如此,等明年五月份,弟弟親自給你慶祝壽辰。”
趙長寧臉一僵,原還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頓時就萎了,他抿著唇,鋒利的眉眼跳了兩下,才緩緩坐下,哼了一聲道:“誰稀罕這個了!”
他難道是為了不能過生日還生氣麼?他是為了母妃傷心!要不是以為次子已死,她怎麼會跟大兒子彆扭了這麼多年?
這也是趙長寧始終無法對崔貴妃太過親近的緣故,崔貴妃雖然疼他,可因為心裡有疙瘩,對他總是親近中透著一點點疏離,趙長寧也不願意去捅破這層窗戶紙,怕崔貴妃想起早夭的兒子傷心。
趙長寧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