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什麼了嗎?”古心問孟成予,後者反應略慢,半天才恍悟的回道,“沒有線索,連此處暗樁也一併被殺了。”
古心眉間微蹙,好囂張的人,不但動黑水宮人,還做的這麼絕,又巧到他剛至此地就發生這種事,怕是衝著他來的。凝神不語,突然想起一個人,要是與那人有關,就可解釋的通了。
可是為何這麼迂迴著下手呢?
“給爹發去信箋,說明情況,然後你留下處理這事,我要趕到汾城一趟。”古心知道清寧的堂中還有一人活下來,那人現在在汾城城主朱良那裡,要想奪回主動權就要先去挖出必要的情報。
孟成予起先要反對,可是看著古心的表情十分堅定,倒把話嚥了回去。
“厚葬這些人,再尋些和尚頌幾天經。”雖然他不信神佛,可總要給這些人一個安息的機會,等他找到兇手再來血祭這些人,他黑水宮的人從來不白死。
可音一直默默地跟在古心身後,直到兩人騎馬出了小鎮,可音才開口,“此事蹊蹺。”
“我知,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古心的馬是匹通體雪白的西南馬,體型較小,行路卻極快,可音騎的也是好馬,卻也只能勉強跟上他。
可音覺得他這樣莽撞是不智的,“你這麼冒然會出問題的。”
古心逆風沒聽清可音的話,但是不用聽清也明白他說的什麼,因為很快就在前面山道上看到了來‘阻攔’的人,殺氣不重,但是人數很可觀。
拉住馬韁,古心無奈的看著可音,“你就不能猜的不準點,這回還真是麻煩。”
可音不說話的把手按在劍柄上,一副要拼命的樣子讓古心笑了起來,“不要那麼緊張,還不到你出手的地步。”
可音不解的看著古心一臉輕鬆的表情,搞什麼?!
那些人也有點不明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幾乎發生在一瞬間,四面憑空冒出很多人,自身上的衣飾來看是黑水宮人沒錯,只有可音不太明白,如果是跟在他們身邊他不會沒有感覺,赤尾武藝高他無法感知也就算了,至少那兩個陸遠行的暗樁他還是能探知出來的,這些人明顯是一般水準,居然能悄無聲息的跟著兩人?!
“不用猜了,他們是一早安排在這兒的。”古心回答了可音心中的疑問。
不過半刻鐘,那些‘一般水準’的人已經清乾淨道路,可音暗自驚心,回憶起自己的組織不禁更加沉默,這就是黑水宮。
而古心,將是以後帶領他們的人……
“你早就知道,為何還要走這條路?”殺人他不在乎,可音只是想知道古心是否也不在乎,如果是,那麼他就看錯他了。
古心看向他,“我不得不去,這事是衝著我來的,不止這條路,每一條到汾城的路都是如此,人是我害死的沒錯,因為我還不想成為死的那一個。”
可音驚訝的看著古心的眼睛,那裡面是淚水或是其他什麼,坦然卻愧疚。一個少年在第一次看到成山的屍體後下達了這種命令,在他都還沒反應過來時佔盡先機,不可謂殘忍,只能說夠聰明。
最重要的是他在乎,在乎人命,這點讓可音笑了一下,“行了,我們走吧。”
這是古心第一次直接面對生死的現場,馬蹄踏過山道後沾上了那些人的鮮血,直到蹄印不再血紅,古心的身體還是一直顫抖著,他不像他所表現出的冷靜,他的心都在抖,害怕或是厭惡,血腥氣和橫流的人體器官,這一切讓他難以忍受。
但是他不想放棄,他知道這事情需要他來解決,拼命壓抑想要逃回古凌楚身邊的想法,卻反而使這種慾望更加強烈,古心加急馬鞭,讓馬飛快賓士著,他想在這種疾馳中甩開腦海中的懦弱,以至於他們到達汾城時,兩人的馬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古心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