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直衝著這邊奔來,馬的鬃毛足有四尺長,四肢健美,且全身白的沒有一絲雜質,馬在奔跑時前後腳沒有半點錯位的踏入同一個雪坑,且雙目炯炯,實在神駿非凡。
“嘖嘖,竟然是他媽的火焰晴雪,老子見過這一回,也不算白活了。”獵人甲看得目瞪口呆,可是身邊的獵人乙更是張口結舌。
“你……你瞅……馬上……馬……馬上……”
“馬上咋啦?!”獵人甲光顧著看馬匹,等順著獵人乙的手看向馬背,一瞬間連眼睛也直了。
雪狐的大氅包裹著一個不似凡人的少年,少年因為趕路趕得急,吐息間的淺白霧氣讓他白皙的臉透出薄薄的胭紅,那天作的五官難以尋著恰當的詞語,只知道它們實在適合少年,飛揚的髮絲間一雙璀璨無匹的眸子直視前方,眼角微勾竟還有些嫵媚妍色,雪掐似的高挺鼻樑襯著唇上的一抹硃色,小巧的下巴微抬,從少年人身上源源不絕的散發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不單是五官,更是整個氤氳的氣質——好一個俊美的小人兒!
直至駿馬載著俊郎兒遠去,兩個獵人依舊傻傻的站在原地,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他們久久望著那個方向,徐徐嘆了口氣。
騎在神駒‘火焰晴雪’身上的正是古心古大少爺,他耗費幾個月時間終於將南疆的蠻子們趕回雁峰山以西,雖然過程是殘酷了些,可他終於做到了。
他站在苗疆王座前時,那個堪稱一代梟雄的男人到底沒了往日的驕傲,他同意附屬於大羽皇朝,並每年進行朝貢。
他不殺苗疆王也是顧慮南疆國暫時無人可以替代,並不是擔心他南疆是否內戰,而全是因為其關係到羽朝的和平——苗疆王的兩個弟弟都是卑鄙小人,無論哪個即位,羽朝都將再無寧日。
現下不管怎麼說,古心的一口氣總算撒了出去,果然沙場上走過,人也能少了些小肚雞腸。古心一笑,想想自己偷偷先回來,清寧一定生氣,不過算了,他這是要見爹爹,情有可原的很。
一扯馬韁,馬兒穩穩地停在了凌霄山的山腳下,山巔上好似被仙雲霧繞一般,從地下仰頭望去,一片白茫茫的,蜃樓也似,不很真實。
古心從南疆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卻發現越是接近,心裡越是生出類似情怯的扭捏來。
他可還好?傷復原了嗎?可有想著自己?
“吇!想的我心窩也疼,眼窩也疼,連胳肢窩都疼,有什麼不敢見的!”古心開始單口相聲一般驅馬上了山。
桃源的埡口就在凌霄山上,這點古心知道,可是他越往上走心裡越是沒底,四處明明景色無甚分別,自己要怎麼找?
早知道讓綠玉給帶個路也好……
不過她目前和朱良一對兒狗皮膏藥似的,帶著她就又要拖上個朱良,帶著朱良又要帶朱良的四個近身侍衛,還有阿貓阿狗,甚至甲乙丙丁,那就沒完沒了了。
幸好沒帶她一道……
古心暗自拍拍胸口,慢慢地找吧!
林中清一色的冷水杉,槐楊木,高大的樹木筆直參天,那高度甚是不一般,偶爾枝頭的落雪砸在身上,竟也隱隱生疼。
“沒事長得那麼高,楞頭樹,你砸我就成了,要是敢砸我爹,我就把你們都砍了建成泰姬陵!”
“幸好一路過來沒被砸到,否則山上光禿禿的,師孃要發瘋的。”
想念中的聲音,醇厚如葡萄酒一般,帶著迷人的沙啞,燻醉了古心。
古心躍下馬看向佇立林中的那人,一身黑斑豹的輕裘披著,略略有些瘦了,可是依舊那樣俊雅非凡。
他眉眼間自己眷戀的一絲寵,淡淡的唇角勾起的笑,還有等待著他的懷抱……
終於回來了,古心知道臉上涼涼的是淚,他任它們掉落的合情合理,也不為它們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