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次蓄謀已久的行動,並非出於報復和錢財這麼簡單的理由。
“你和它留在這裡,外邊的事情和你無關。”死靈法師的嗓音在這種時候越發悅耳動聽。
骷髏這時也已經從地道口爬了上來。它很聽話,自動走到屋角站好。
反抗軍的綁架和這次內亂有什麼聯絡?阿爾豐斯還來不及細想克里絲蒂娜就已經踢破木門衝了出去。他無奈的搖搖頭跟在她後面走出住宅,雖然她有話在先。
市民都站在自家門口觀看沖天的火焰。一小隊一小隊的巡防兵在旁邊悠閒的維護著秩序,他們除了這個什麼也做不了,神官之間的戰鬥不是他們有能力控制的。
克里絲蒂娜奔跑的身影惹得很多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不過再沒有人出言討好,誰知道這次內亂過後西格瑪家族還會不會留在世上?也沒人去留意跟在她後面二十尺處的身影。阿爾豐斯就是屬於這種人,無論走到哪裡都不太引人注目。
高階住宅區被大群計程車兵隔離起來。他們的任務大致上有兩個,一是負責疏散、保護城內的重要人物,二是防止一些窮人趁亂打劫。
區內的富商和市政廳官員已經和家眷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錢幣是燒不爛的,內亂過後他們可以大搖大擺的回到火場撿回來。就算丟失也沒關係,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只需要再花十幾天又可以住上漂亮的豪宅,反正那些珍貴的寶石他們一定會隨身攜帶。
帶人守衛在豪宅區出入口的是蓋勒特。阿爾豐斯遠遠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即使在人群中,他那種絕世的孤獨感也表露無遺。
幾名巡兵伸出刀劍擋住克里絲蒂娜的去路。蓋勒特擺擺手示意士兵放她進去,說到底她也是西格瑪家族成員。
沒有人知道里面的戰況如何,因為誰都不會關心這些神官,只要有熱鬧可看對大多數市民來說就已經足夠。
阿爾豐斯本來也不想進去。可在心底不知不覺的對她就有了一種牽掛,像是自己的好朋友,真的只是好朋友這麼簡單嗎?他也說不清。沙漠一戰,克里絲蒂娜雖是為了自己,但說到底也間接救了他一命,他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
“人情債難還。”阿爾豐斯仰天長嘆一聲。其實他想的哪裡是什麼債務,說白了也只不過是那兩片溫柔的嘴唇罷了。
他沒能力在戰鬥中做任何事,但還是想進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她一把。以蓋勒特的為人,就算是親身父母的性命都比不上軍隊的命令重要,想矇騙過關簡直就是白費精力,阿爾豐斯只能另想辦法。
通往裡面的出入口已經被封鎖了。道路兩邊還有許多住宅,它們的主人因為內亂拋棄了這裡,成了空屋。
阿爾豐斯悄悄接近其中一間住宅,大門外掛著一把粗大的連環鎖。他掏出一條鐵絲伸入鎖孔輕輕撥弄著,眼睛骨碌碌的窺視著四周。
盜賊從嚴格意義上講並不是小偷,他們領取不同級別的任務,存在於有組織有系統的行業協會,有合法的主顧,帶有一定的僱傭性質。最主要的是他們納稅,每次任務完結,工會會用百分之五的佣金幫他們交納稅款,從而使各種任務變得合法化。凡在工會登記過的盜賊,在物品鑑定和知識方面要比一般人起碼高出幾個層次,能讓他們出手的也只有貴重物品。小偷在城內是受歧視的職業,從別人的口袋直接獲取為數不多的錢財,只有貧窮而且懶惰的人才會從事這個行當。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盜賊往往是從小偷做起,小偷的技倆盜賊無一不會。
連環鎖在阿爾豐斯手中如同小屁孩的玩具,只用了短短几秒鐘就發出“叮”的彈簧跳動聲。他天生適合當盜賊,自從成功撬開第一把鎖後,就再沒有任何鎖難倒過他。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撬民房的鎖,以前他的鐵絲撥弄的都是些精緻的首飾盒或是裝著武器的塵封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