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不捨?”
劉恆側頭,看向身旁這個聰慧靈秀的女子,沒來由的想起在冰窖裡面色蒼白,但那雙眼睛黑亮柔和的女子。
“不,不是不捨。是不願。”
不願她如此乾脆的逃離他的世界,不願將她放離自己的世界。
竇漪房輕笑,默不作聲。
那琴音曾經日夜在耳旁響起,她又如何能不知是誰。
只是,她也是不願的,不願追問下去的。
平靜的湖水,如果一朝打破,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傾盡一切收回來。
劉恆他望著自己的手心靜靜的想著哪天水暖窩在他的懷裡,黑亮的眸子認真的看著他,讓他放了她。
他想拒絕的,想要強硬的留下她的,可是他不能。
水暖,水暖,你可能還沒有真正的愛過,所以你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永遠的愛情。等你愛上誰了,你就知道這個世界會有那麼一個人,你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會對她出爾反爾的……
所以,他放了你。
劉盈靜靜的看著安睡的淺淺,她眉梢微皺,也許因為顛簸,嘴角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手指緊握著袖子,睡的極不安穩。
那隻因為琴音引過來的八哥安靜的立在籠子裡,黑亮的眼珠好奇的盯著車廂,偶爾顛簸一下,它立刻受驚似的叫出聲,然後像是通人性一般,眼珠看向安靜睡著的淺淺,再也不發一聲。
劉盈的眼眸在那隻八哥的腿上停留片刻,看到那根紅色絲線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極端蒼白,但轉眼又變得諱莫如深。
只不過,他的身子一直都是僵硬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像個木偶,蒼白的沒有生命。
我是被八哥叫醒的,它嘰嘰喳喳的在籠子裡亂竄,黑色的羽毛掉下了不少,我安撫的衝它叫叫,下意識的往旁邊看去。
卻發現空無一人,向車外看去,天已經黑了,此時正處在樹林裡,一團紅豔的火炙熱的燃燒著。
“醒了?”劉盈撥弄著火堆,晃著手裡的兔子。
我點點頭,發現他沒有回頭,連忙說道“醒了,公子為何不叫醒我呢?”
他遞給我一個兔子腿,淡淡的衝我笑“看你睡得熟,反正這些我也做的慣的。”
我點點頭,悶頭吃著手裡的兔子肉。
劉盈想是經常這樣的野外生活,烤出來兔子又香又嫩,好吃的不得了。
“嘶——”我鬱悶的嘟著嘴,右手扇扇舌頭,吃的急了些,竟然咬到了舌頭。
不好意思的向劉盈看去,卻發現他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他原本平靜如水的眼此時正目光灼灼的盯著我,我忽然覺得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慌亂,下意識的往後移了移。
“小心些,肉還很燙。”他收回眼神,一口一口咬著肉,眼睛漫無目的的望著幽深的森林。
我唔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吃著。
或許因為上次對他的表白,使得最近我們之間的關係再也不復以往的熟稔,反倒每次見面互相點頭招呼,就像是個陌生人。
這個認知讓我心頭酸澀。
其實,對他說出喜歡他之後,心裡就有了些後悔,我從來不是武斷的人,剛開始對他的感情從憐惜一點點的加深,因為自己身份的原因,只是打算一直隱瞞下去,可是那天清早他說出那樣的話來,沒有任何思考,就說出了這樣魯莽的話,好像那話就一直存在我心裡,即使我始終的避免,但依然無可抑制的湧了出來。
“公子……那天,我……”
我遲疑著,想要說出任何解釋的話來。
他回頭望著我,眉宇間頭一次帶著揶揄的趣味,眉梢一挑,“哦?難道那天早上我不是在做夢麼?”
我低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