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床,示意她坐下。
雪鳶順從的坐下,對上水暖平靜的眼神,微微有些慌了神。
“水暖,你後悔麼?”
雪鳶聽到自己這麼問,她本是心細的人,跟著水暖這麼久,她也是大概知道她的心思的,只是那個男人……雪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那樣的男人不適合水暖……溫柔固執,長久的傀儡生活讓他變得不懂得自己去爭取想要的東西,這樣的人從某一方面來說,跟水暖很像。
雪鳶看著水暖的眼睛,那明亮的眼睛只是眨了眨,並不逃避雪鳶的眼神。
可是雪鳶卻清晰的從那裡面看到,水暖的決絕。
要愛就愛,要斷就斷。
她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的女子,就如同當初的呂后一般決絕,年少的愛戀經過這麼多年磨得只剩下了心碎,那還不如放手,給他想要的自由,給自己愛上別人的機會。
雪鳶突然的就笑了,然後她攬著水暖的脖子,笑的眼淚流了出來。
溼溼涼涼的液體滑在水暖的脖子上,引起她一陣瑟縮。
而她的眼睛再也不復剛剛的那樣明亮,帶著濃濃的疲憊,深沉的如同破碎的星。
等到天邊浮現一絲光亮的時候,劉恆披著露水急匆匆的趕來。
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子,當看到床上躺在外面的雪鳶的時候,臉立馬就黑了下來。
他語氣不太好,看著醒過來,站在地上的雪鳶,輕輕的將水暖摟在懷裡,憋著嘴看著雪鳶,“你幹嘛躺在我的位置上?”
雪鳶眨眨眼睛,因為剛睡醒思路有些不清晰,不過看到劉恆這幅表情也猜得差不多,她忍著笑不說話。
劉恆狠狠的瞪了眼雪鳶,小心翼翼的拉起被子蓋在水暖身上。
然後輕聲問道“昨晚她怎麼樣?”
回答他的是雪鳶探究的眼,面無表情的冰冷。
劉恆也不惱,任由她大逆不道的打量。
雪鳶突然開口問了個不著邊際的話,“陛下是從皇后那裡來的麼?”
劉恆淡聲道“朕從哪裡來,還用的找你管麼?”
雪鳶垂下眼睛,輕聲戲虐的說“水暖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沾染別的女人的味道。”
劉恆先是睜大了眼睛,然後歡快的蹦到地上,抓著雪鳶的肩膀,喜道“她接受我了?!”
雪鳶這才忍不住的笑出聲,“陛下,你這樣容易吵醒水暖的。”
劉恆立馬按住自己想要揮舞的手臂,掩飾的咳了咳,但還是忍不住眼睛晶亮的看著雪鳶,“她昨天晚上跟你說話了?”
雪鳶搖搖頭,劉恆立馬怒“那你怎麼知道水暖接受我了?”
雪鳶不說話,揚起下巴示意劉恆回頭看看剛剛醒過來的水暖。
水暖迷糊的揉揉眼睛,然後看著面前笑著像個白痴的劉恆,又揉了揉,最後衝他眨眨眼睛,小嘴癟了癟。
劉恆二話不說,三步跨兩步的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遞給水暖,然後溫柔的順著她睡得亂糟糟的頭髮,提醒著她慢點喝。
雪鳶看著一大清早的恩愛一幕,也不打擾,慢慢的退出房間。
待雪鳶一走,劉恆就恢復了狼的本性。
將剛喝完水的水暖一下子壓在床上,耍賴的壓在她身上,嗅著她身上的芳香。
水暖惱,伸出小手就要推他,劉恆側過頭親了親,吹吹她的耳朵,水暖就老實下來了。
“我好歡喜啊……”劉恆喜不自禁的親親水暖的嘴巴,拉著水暖的手,慢慢的十指相扣。“我好歡喜啊,水暖……”
水暖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劉恆,張了張嘴吧,隨即有些懊惱的癟癟嘴,劉恆連忙安慰,“沒關係沒關係,我明白你的意思啊,彆著急啊,咱們彆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