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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屬於情人的,還是主僕的。以前跟的是方慧芳,同是女孩子摟摟抱抱睡一張床也沒覺得怎樣,不過換到方嵐這裡因素就複雜了,她也知道方嵐有那個心,自己不想留就得離他遠遠的,可是他瞎了,對於如此毫無侵犯意味的曖昧,她便無法殘忍起來,反倒覺得難以抗拒。

方嵐沒聽見她出聲道:“你累了嗎?那別唸了。”

她神色慌張將目光流轉到手裡的書上道:“不,不累。”目光尋見聽下的地方便接著念起來。

安靜的房間裡,再次響起她磕磕巴巴的朗讀,古文沒有標點符號,朗讀全憑自己的認知斷句,讀起來有些詞又拗口,雖然大體的字意她都認得,但讀出來卻很難流暢,不過方嵐倒聽得怡然自得,只要她在身邊,聽到她的聲音,他便覺得十分的充實。

很安靜很特別,這是除穿前生病那幾年外,郝春過得最清淨的除夕夜,直到子時,聲聲爆竹由方家宅外的四面八方傳來才讓她悠悠感到了過年的氣氛。

熱鬧的爆竹聲此起彼伏,讓她難以安心讀下去,便問:“子時了,二少爺休息嗎?”

“嗯。”方嵐應下就將身坐直來。

郝春合上手裡的書起身扶著方嵐躺下,幫他掖好被角,放下帳簾,拿著書放回書架,就拎個凳子放在方嵐寢中的羅漢床邊,便回房抱來被褥鋪在羅漢床上,返身吹滅房中的燭火就躲上羅漢床,將棉被捲一捲就蜷身而睡了。

因為擔心方嵐眼睛看不見,葉氏讓她睡在方嵐屋裡照顧起夜喝水,但畢竟孤男寡女,她心裡有些不自在,便把一張凳子放在通往方嵐床邊的過道上,覺得這樣方嵐要是起身靠近什麼必定會絆到,自己就能及時醒來。儘管她覺得對一個瞎子防成這樣有些過分,但圖個安心,她還是如此了。

年節在閒閒淡淡中過了十來日,方嵐除了眼睛看不見,吃飯睡覺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實在閒著沒事做還自覺要教郝春圍棋——

學圍棋?她對這種費腦又單調的遊戲實在不感興趣。

大少爺難到不擔心自己一輩子會在黑暗中度過嗎?哪來這種閒情逸致?!

儘管她如此疑惑望著坐在床幾對面的他腹誹著,還是硬著頭皮學這種被她認為無趣的遊戲。

方嵐閉著眼看不見便摸著木雕棋盤上凹凸分明的格子線給她講解圍棋的下法,她就無奈地托腮看著方嵐手指在棋盤上摸來摸去,不過她挺欣賞方嵐的手,那手掌寬寬大大厚厚實實,手指修修長長,每根指頭的指關節都很分明,指甲蓋色醬粉並且收拾得很乾淨,牙白手背上的肌肉線條和靜脈隨著手的移動在肌膚下若隱若現浮動著。

“……這樣明白了嗎?”

明白什麼啊?

郝春將一半的心都分在他的手上,也不知道他講了什麼,真是左耳聽右耳出,不過人家講了那麼久,說一句都沒聽,不僅自己沒面子,也挺不給人家面子,她頓了下思道:“這個有些複雜,若打發時間,不如下五子棋吧,比這個簡單,我教二少爺。”

“這個我會。”方嵐楊起唇角道。

郝春看著方嵐輕鬆回答的樣子一下覺得他不只是會下,應該還是個中高手,她一下子為那句“我教二少爺”感到害臊,便把紅唇頓成“O”字,還好對面坐著的是個瞎子,很快害臊就被浮雲帶走了,她恢復狀態疑惑:“二少爺會下?”

方嵐道:“兒時方上學堂時常和同窗好友們玩。你是在哪裡學的?”

說起五子棋哪裡學的,郝春也鬧不太明白,上小學時和幾個女同學一起玩就會了,雖然這個遊戲她從小學玩到了高中,但也不太清楚出處,這聽聞方嵐也會頓然覺得遇到了同好,便萌生“他會不會也是穿來的念頭”方要回問過去,只聽方嵐道:“說起五子棋是比圍棋出現得早,也罷,學那樣複雜的東西實在為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