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天邊一片灰色陰霾的早晨,郝春抱著女兒向葉氏問安,她方被葉氏請入明堂邊一張靠椅上,那曹氏和方思芩就入了門來,她見葉氏起身迎她們,她也抱著女兒離開了那還沒坐熱的椅面。
“你們怎麼這麼早過來。”葉氏臉上帶著堤防的淡笑道。
“我好久沒過來大嫂這裡,便是過來坐坐。”曹氏淺淡一笑道。
“哦,坐下說話吧。”葉氏一手往郝春對面的兩張靠椅上坐了個請,就坐回了身後的主位隨口吩咐一旁的春香上茶點。
按理要是男人在家,女人應入後堂或偏屋說話,曹氏見葉氏安坐在正堂上問:“大伯出了門?”
“他和幾個商友到外飲茶,聽聞今年許多商戶都過得不太容易,興許他們聚在一起就在商討這事。”葉氏不緊不慢道。
“我也聽聞了,那兩間茶行實在若雞肋……”曹氏說著猶豫了下,繼續道:“說起來家裡最好的茶行是京裡和以南的幾家一帶,我也不想多要,只要一間吳州茶行,當時阿岸說親時,就向司徒家說了我們有吳州的茶行。”
葉氏微蹙起眉頭:“沒有的事為何要胡說?一直以來京裡和吳浙閩的茶行,以及茶場都是由長子繼承。”
“這是他二舅所說,若不然人家問起,總不能說我們看著自家大伯過日子,且如今各地茶行都不好,我們拿著北方兩家肖冷的茶行有何用,阿燦也快到上學堂的年歲,指不定阿岸媳婦來年也該生了,我們家子大大小小的,世道又不景氣如何過日子。”
葉氏微微正坐瞥了郝春懷裡的女兒一眼道:“阿嵐今年有了妞妞,來年我讓他們再生個,要是個長孫,我說了把吳州的茶行給他,這話我也說出去了,難道要讓人笑話我這婆婆妄下諾言。”
“大嫂可說是長孫,這還指不定誰是。”
確實是,郝春如今還無動靜,方岸那邊正是新人新鮮勁頭,誰先生實在是難說。
曹氏這麼一說,葉氏緊閉上嘴無言以對,默了片刻開口:“既如此到時候再說。”
葉氏的話落下,春香帶著兩個粗使丫頭入門,見丫頭們擺茶上點心她們就都默聲不語,葉氏才不鹹不淡開口說了句:“喝茶。”
曹氏的目的就是過來要茶行,事情一時說不清,她也沒其他事好說,用了半盞茶小坐了一會,和方思芩回了院。
曹氏方走,葉氏將郝春請入了內房道:“阿春,妞妞就交給乳孃,你趕快再和阿嵐生一個。”
郝春是懂葉氏的意思,可笑她在自己和方嵐方成親那會還對房事有所阻擾,如今為了利益又要自己放棄照顧女兒趕緊的生孩子。
婆婆是把自己當成了什麼,是生仔的母豬嗎?
郝春立在葉氏身前想著,微微撐了撐女兒的小身體道:“婆婆只是想要男孫兒,我實在是難成婆婆的心願,肚裡的東西,誰也說不準。”
“你先生。”葉氏很不滿意郝春的說法。
“我要生也不會是現在,如今的局勢家裡的茶葉生意難做得起來,阿嵐有走仕途的打算,想來難將心思用在這上面。”郝春語氣堅決。
“阿嵐要走仕途?”葉氏訝異。
“聽說現在戰事已起,將來要是兵荒馬亂,家裡多些人為官不怕沒人照應,茶園茶場也有人保護。”
葉氏聽郝春這番解釋還是有理,消了積在心頭的氣,很有氣勢道:“那孩子還是得生,老太太年紀已大,你倒要讓她多久才能看到長孫。”
“這事得順其自然。”郝春不想過於激怒葉氏,稍稍讓了步,可她心裡的主意卻是很堅定。
葉氏見郝春是乎同意了,也就沒多說什麼。
接連幾日葉氏沒再提起那些生孩子的話,郝春原以為事就那麼過去了,卻沒想有這麼日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