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典大叫。’
下班時候車流量大,貝貝在行駛迅速的車輛間閃過來又閃過去,險象環生,一堆車子猛鳴喇叭,交通亂成一團。
“不要跑!給我站住!”阿典吼著。“媽的,你到底想幹嘛,想死也不是這種死法,我報告已經寫一疊了,你別再連累我!”
“不要坐車。”貝貝在馬路分隔島上遙喊著。“我不要坐車。”
“好!不坐車。你快給我滾回來!”阿典舉雙手投降。
貝貝點了個頭,接著又在車流中穿梭,回到了阿典身旁。
阿典背脊上、額頭上,全都是豆大的冷汗汗珠,這傢伙到底懂不懂危險是什麼?三歲小孩都瞭解不能如此任意穿梭馬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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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可以在馬路上跑來跑去!”阿典指著貝貝的鼻子,憤怒而慌亂使得他的眼睛就快要噴出火來。
阿典繼續說:“這是一件很要不得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警察面前隨意跑到馬路上,簡直就是挑戰公權力!下次再讓我看見,我會開你紅單!”阿典實在是氣得不得了。
貝貝雖然無法理解阿典在說些什麼,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我不跑到馬路上,你也不叫我坐車。”
“兩件事根本不能混為一談。”
“什麼是混為一談?”貝貝基本上聽不懂四個字為一句的艱深字詞,他的詞彙理解能力十分薄弱。
“混為一談就是,我是警察,我最大,你小孩子不要頂嘴。”阿典快氣瘋了。
貝貝皺著眉頭。
第二章
“有一天,我看了四十四次落日!”你告訴我。
過了一會兒你又說:“你知道的——當一個人很悲傷的時候,就會喜歡起落日來……”
“那麼,那天,你一定很悲傷了?”我問著:“你看四十四次落日的那天?”
你沒有回答。
——節錄自“小王子”
將車開回了車庫,阿典瞪了貝貝一眼,而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往醫院方向走去。因為貝貝死都不肯坐車,所以他們整整走了一個小時。
夏天的太陽消失的很慢,當他們如同郊遊散步一般龜速到達醫院時,太陽仍掛著。
阿典以T恤擦起臉上額上的汗,轉頭看身後的貝貝:“快一點。”他喊了聲。
低頭端詳著路邊野花的貝貝抬起了頭,碎步跑來。
進了醫院,中央空調令阿典渾身冷了起來,背著書包的貝貝仍是慢條斯理地走著,神情從容的貝貝就像學校剛下課的學生,臉上沒有半點生活中柴米油鹽的困擾。
“稍早送來的洛桓在幾樓?”阿典說著。“我是處理他案件的警察。”
“證件?”忙著接電話的護士問著。“…”阿典摸了摸鼻子,證件方才被局長收走了。“我送他弟弟來。”
“身分證?”護士再問。
“你的身分證呢?”阿典把貝貝抓了過來。
“我叫貝貝。”貝貝說著。
“我是問你身分證,不是問你的身分。”阿典搖了搖頭,覺得這傢伙真是無法溝通。
“護士小姐……那個……”阿典只好在櫃檯處笑著,一副白目的樣子問櫃檯內的護士。“身分證也沒,可以檢查DNA驗明正身嗎?”
“七樓加護病房。”護士不想理會阿典,說完繼續忙著處理自已的事情。
“走吧!”阿典拉著貝貝就走。他們搭電梯上了七樓,到加護病房外,發現醫生都離開了,只剩一個護士和兩個警察守著。
“可以進去嗎?”阿典相同事打完招呼後,問了問護士。
“暫時不行。”護士說。“病人剛剛從開刀房出來,情況十分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