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
“死了”阿典難掩震驚,整個人僵住了。
“不過他也算是個好人,說一切都是意外,他是自己不小心跌下樓的。”楊桃接者問:
“你們怎麼那麼慢才來,他還有意識的時候,一直問他弟弟在哪裡?”
“媽的……”阿典咒罵了聲,如果他剛剛硬把貝貝塞進車裡載過來就好了,說不定貝貝能夠見到他哥哥最後一面。
楊桃說:“我先把他帶進去看他哥。″楊桃對貝貝招手,她說:“過來吧!”
阿典鬆開了貝貝的手,但貝貝就站在原地。
貝貝一隻手緊緊地壓著書包,不讓阿典以外的人碰觸到他。
“我帶他進去行了。”阿典看看楊桃,再看看楊桃身邊的興晃一眼。
興晃拍了拍阿典的背,傷還沒痊癒的他勉強開口說:“老大正在看洛桓的筆錄,照情形看來我們不會有事。”
阿典點頭,與貝貝走進了玻璃窗的裡面。他擔心的不是有沒有事的問題,而是失去了至親,貝貝不知道會怎樣。
病房內,所有的儀器都靜止了,儀表版上原本該有的波動也完全停歇。洛桓身上所有大大小小的管子、氧氣罩都在方才被護士拔下,他蒼白枯稿的臉,有著灰白的色彩。
“阿桓,”貝貝見著哥哥,立刻開啟書包拿起他的素描本。“你看,畫完了。要買新的。”貝貝整本素描本都畫滿了,他一頁一頁翻著,卻疑惑哥哥怎麼沒有睜開眼睛,說他畫得很好。
“阿桓?”貝貝搖了搖哥哥,發覺哥哥沒反應後,他轉而回頭看著阿典。
“你知道什麼是死亡嗎?”阿典問了句。
“知道。”貝貝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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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桓已經死了。”阿典牽起貝貝的手,除了這句話之外,說不出別的。
貝貝聽著,有三秒鐘的時間,淡褐色的眸子動也不動,盯住阿典瞧。
阿典胸口幾乎被自已的罪惡感所灌滿,他別開了自己的視線,拉著貝貝的手,想把貝貝帶出加護病房外。“走吧,他不會再醒來了。”
“你說他醒了。”貝貝問著。
“他醒了,但又死了。”阿典看著貝貝沒有表情的臉,感到既痛苦又難受。 貝貝是那麼地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沒人能夠碰觸到貝貝的心瞭解貝貝的傷痛感受。他摸了摸貝貝的頭髮。
幾名護士也走了進來,為洛桓蓋上白布,她們正打算將遺體搬運出加護病房,以準備把空床留給有需要的人。
貝貝由阿典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轉過身去推開護士,不死心地搖晃著哥哥。“阿桓,起來,買簿子了。”他的素描簿畫到了最後一頁,該有人為他買新的素描本,否則他無法繼續畫畫。
“阿桓,起來。”貝貝不停喊著。
“你不是瞭解死亡是什麼嗎?”阿典急忙抱住貝貝,不讓貝貝繼續碰觸已死的洛桓。
“安靜下來,他已經死了。”
“沒有、沒有!”貝貝喊著。
“貝貝,別這樣。”“說謊,你說謊!”貝貝不停叫著、叫著。他的憤怒一下子湧了上來,他感覺阿典騙了他,阿典背叛了他的信任,欺騙了他。
“他已經死了,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阿典只能緊緊抱住貝貝,以免貝貝過於激烈的動作傷到自己或別人。
加護病房外進來了幾名警察!他們見阿典安撫不了貝貝,便靠了過來一起要將貝貝帶到外頭,好讓護士們能夠順利工作。
怎知外人靠近貝貝,貝貝便喊叫得更為厲害。
“放開、放開。”貝貝掙扎著,奮力掙扎著。他要把阿桓叫醒,他不讓阿桓繼續睡下去了。阿桓如果繼續睡,就會像爸爸和媽媽一樣,被裝人一個小小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