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白亦。
手術時間定在中午,白亦在走廊上等著,隔著三米遠的距離坐著白堯和林麗。
黎昕被從病房裡推了出來,經過白亦時朝她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白亦也回他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把一旁的護士都給看的紅了眼眶。
好不好,這就是一場生離死別…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對於門外的人來說,這是漫長而痛苦的等待。
白堯看著關閉了大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轉進了衛生間。在場的就只有林麗和白亦了,林麗在白堯走後開始緊張起來,她不知怎麼的竟有些害怕披著黎昕皮囊的白亦。
白亦全身心都撲在了黎昕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林麗這幾天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生怕一出去就碰見一個律師。那天后白亦說到做到,真的給他們寄了律師函。白堯躲房間裡抽了一晚上煙,任林麗在外面怎麼罵都不開門。
這些天她想清楚了,要解決這場危機還得去求黎昕。
可惜她今天智商欠費,竟然在這種時候去煩別人。
一個陰影擋住了了光線的傳播,白亦本能地轉過身就看到了林麗那張討債的臉。
林麗一點也不客氣的坐在了白亦身旁:“黎少爺,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應該看在白亦的面子上不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白亦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趕盡殺絕了?”
林麗幾乎要跳起來指責他,好在此時氣氛不對,她控制住了情緒。
“請你不要讓什麼律師一天打五個電話到我家來好不好?”
白亦轉回頭不再看她。
“你們把白亦的東西交出來就好,這樣到結婚時我或許還會叫你們一聲爸媽,不然你不僅沒有那套房,撕破臉了你們再也別想從她身上得到一點好處。”
白亦決定不在門口傻等下去,她要去找些事解壓,順便擺脫身旁的人形蒼蠅。
林麗見她要走,趕忙追上去:“唉,別走啊,我們真的賣不了那房怎麼辦?”
“那就法院見。”白亦頭也不回的走進電梯,看了眼手錶——九點十七分,醫生說最快也要四個小時。
白亦坐在車裡,點燃了引擎,暖氣吹到她麻木的臉上,很快面板上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潤。驀地她控制不住奔湧的情緒,大滴大滴的眼淚隨之落下。
她其實並沒有地方可去,上了車才知道——這座城市裡,黎昕才是自己唯一的寄託,沒有了他,便一無所有。
白亦想起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當時的黎昕遲了半個月才來報到。就在那個週一的午後,她拿著洗乾淨的飯盒,看見了宿舍樓下提著行李箱獨自佇立的少年。
秋日的陽光一點沒比盛夏溫和多少,少年滿頭的汗順著白皙的頸打溼了淺色的襯衫,他一臉迷茫的仰頭看著樓上各處房間,就是沒有動作。
換做平時白亦是不會管閒事的,那天她偏偏就哪根筋不對,動了善念,走過去對他說:“同學,有什麼要幫忙嗎?”
然後,黎昕讓一個單薄瘦削的女生幫他把行李箱運上了六樓。
白亦十分不爽,打算今後見他都繞路走。結果下午他就成了自己的同桌,從此以後自己值日總要帶著這個人,一個人幹兩人的活兒。
不知從哪天起,黎昕都會帶雙份早餐,她的抽屜裡時不時多出一個蘋果,或者各種時令水果。而白亦總會提前半個小時到學校,把作業交給身旁的人形影印機。
再後來,有一天的放學路上。
黎昕:“白亦,你的性格這麼擰巴,怪不得沒有朋友。”
白亦:“關你什麼事!”
黎昕:“我要拯救你!”
白亦:“?”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