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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下喊出的一聲眾卿平身。但是用將士的鮮血染紅的江山,由為這江山征戰的人來坐更合適,不是嗎?

☆、第77章 成王

第七十七章成王

“犯上作亂?”榮王微笑著重複,“三弟,這史書以後如何寫我不管,但肯定不會有榮王犯上作亂的字眼。勝者流芳百世,敗者遺臭萬年,亙古不變的道理,三弟你懂嗎?”

皇帝仍舊不肯服輸:“朕只要為君,你就是弒君作亂,終究是個逆臣!”

逆臣麼?倘若是七年之前,逆臣二字,榮王還是有其心,無其力,是以他只有唯唯諾諾,俯首稱臣。可如今,這江山已是滿目瘡痍,他且將這山河動盪一番又有何妨!古來治國之道,大抵都是坐穩江山之後才談的,如今說這些,似乎太早了些,又似乎太遲。此際唯有兵戈方為王道,方能澄清這灘渾水!

榮王搖搖頭,說話間自袖中取出一塊兵符,輕巧地拿捏在手中。龍紋修飾,襯出無上權威。歷代帝王最高的權力,便是體現在這塊小小的兵符之中。如今不知怎的,卻落到他手裡了。

皇帝看見那枚兵符後,還未來得及做出驚訝的神色,就見莊徵押解一人至不遠處。皇帝遙遙看著奄奄一息的親信,一旁的裴啟旬指尖輕揮,莊徵便手起刀落,轉眼間安福海已是血濺丹陛。

皇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莊徵手起刀落,血濺三尺。他的拳頭握得愈發的緊,恨不得將榮王碎屍萬段。

“三弟,今早京畿北門,捕獲良馬一匹,賊人一個,身上竟藏著兵符。這麼重要的東西,三弟為何不收好呢?”他像一個愛護幼弟的兄長,極溫和極溫和地說:“那,大哥替你收著。”

裴啟紹冷眼看著他,看著榮王所在的地方。那是光華殿的御階之下,那裡本來應該跪滿了王公大臣,此際應該有鳴鞭三響,之後便是山呼萬歲。皇帝會在這個時候聆聽各部院奏事,讓大齊的中樞在他的手中平穩地運轉下去。但是如今,這個中樞被迫停住了,它不再運作——滿朝的文武要麼閉門不出,要麼在府內死節,要麼就是被榮王所軟禁,屠戮殆盡。

裴啟旬口口聲聲喚他三弟,可裴啟紹以為,他不該有這樣的兄長!周公吐輔,天下歸心,這樣的事情沒有在他們之間上演。這是他的過錯,他應該記得,在大齊的天下里,只有血色染成的龍袍,只有屍體堆積而成的王座。所謂兄友弟恭,不過一場笑話!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遲了,裴啟紹知道,就連最後的十萬鐵騎也已經被榮王收入囊中,他已等不來任何救兵。現在他只有不到百人的衛隊在宮內與其僵持,倘若真真打起來,不過是一場屠戮。

他不能再將這百人的性命就這樣白白葬送。難道他還不如明思宗,煤山上吊,落個君王死社稷的美名麼?若是如此便能保全他的後宮和侍從,裴啟紹不是捨不得這條命的。

他長嘆一聲,似乎是累了:“你到底想如何?”

“如何,已然並非由皇上說了算了,而是應當由我來定。不過三弟放心,為兄向來愛護弱弟,又怎會有弒君這一說呢。”

裴啟旬淺笑而言,只覺心中前所未有的暢快。他憶起彼時年少之時,兩人常在上書房一起讀書。中途夫子有事離開,那時候尚且年幼的裴啟紹便去孔子像前偷偷地取那些蜜餞和糕點。香案過高,他踮著腳也不能觸及。裴啟旬便彎下腰,在下面承著他的重。待其取物完畢,方是溜回座上。

這個時候,裴啟紹總是會佯裝讀書,口中尚有殘食,便囫圇嚥下。箇中喜樂,無以言表。

然而隨著兩人年歲漸長,道亦遠揚。背道而馳地太久,早已不是同路人了。

“你不殺朕?”皇帝很是意外,“那你大動干戈,是想做甚?”

裴啟旬從悠遠的回憶中回過神來,微微一笑:“不知三弟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