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女子,眉眼如畫,分外撩人,便起了幾分歪心思,故意貼近幾步,垂眼看她:“便是搶了,又奈我何?”他摸摸下巴,做思考狀:“不如本少爺把你也買來府中,跟那些花作伴?若是有人問起……”他突然伸手過去,在她臉上輕輕掐了一下,“就說是買花送了一個姑娘。”
“你!欺人太甚!”城澄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這人看著像是好人家的公子,卻做足了無賴行徑!就他們這樣的人,還世家貴胄呢,簡直禽獸不如!
她揚起手臂,想要狠狠地甩對方一個巴掌,不想卻被蘇臨麒輕而易舉地握住了手腕,還順勢往他懷裡一拉。
眼看著自己就要當眾出糗,城澄一咬牙,決定使出她在外頭常用的絕招,叫這混蛋好幾天都碰不了女人。
誰知這時,一根馬鞭突然從天而降,纏住了蘇臨麒的手腕,然後將他往後一拉,輕而易舉地叫蘇臨麒摔了個狗啃泥。
城澄大笑一聲,幸災樂禍地看著蘇臨麒的狼狽模樣。蘇臨麒被她的笑聲激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過現在最該收拾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個害他摔倒的人。
蘇臨麒拍拍屁股爬了起來,就要同馬上那人理論。可是奇異的是,當他與那人四目相對之時,心中竟然猛生寒意。口中期期艾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臨麒到底是個打小在富貴堆兒里長大的少爺,還是頗有些識人的經驗。面前之人雖然身著白衣,但氣度非凡,一看便是長居上位者,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角色。加上今天這事兒也確實是他理虧,蘇臨麒便輕哼一聲,轉過身灰溜溜地走了。
城澄沒想到他就這樣放過了自己,不由長長地鬆了口氣。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必然要上前道謝。
那人說不必,目光一凝:“世家子弟,不學無術,叫姑娘受驚了。這風氣不好,朝廷是該整頓。”
城澄見他做行者打扮,猜他應是從外地來的商人,笑著應和了句:“是呀,尤其是天子腳下,走哪兒都能碰到皇親貴胄,搞得生意都不好做。”
裴啟旬綻起一絲笑意:“姑娘是做生意的?”
城澄臉上一紅,她家裡做的是皮肉生意,當著恩公的面,有點說不出口,何況還是這麼好看的恩公。
她“嗯”了一聲,試圖應付過去,又說起要報答他的事情。
裴啟旬沒說自己跟了她幾條街的事情,只淡然道:“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姑娘若真要謝——我剛回京不久,日後若有事,還要仰仗姑娘幫忙。”
“好說好說。”城澄豪氣地反手在他臂上一拍,都打完了才意識到這行為在京城顯得太過野蠻。她在外頭野慣了,一時間收不回來。好在對方並不介意,只是微微笑了笑,長長的睫毛映出一彎淡淡的月影。
☆、第7章 情義
第七章情義
從花市出來,裴啟旬“順路”將她送回孟府,之後便稱有事,很快就告辭了。城澄心中裝著重重心事,根本沒顧上問這位恩公的名字,也沒有想過他怎麼會知道她住哪裡。
她現在滿心盼著婉儀快點過來,替她除去後顧之憂。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婉儀如約而至,把藥包遞給解憂,兩人挽著手進屋。
婉儀先道歉:“先前是我糊塗了,既然沒有落紅,叫媽媽驗也一樣沒有結果。不知是你小時候太野,磕著碰著了,還是當真沒有發生過什麼。若是後者,自然是最好。”
城澄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紅了臉,點了點頭。
“按說紅袖招晚上最忙,可我怕白天拿著包藥材過來,太過張揚,會壞了你的名聲。”婉儀抬手替城澄整了整額髮,眼中含著殷殷的期盼,“你和我不同,可千萬別走上我的老路。”
其實婉儀原本是京城世家葉氏的長女,從小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