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闕猛然一驚,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
皇后這麼快就接受了貝安歌?看來她的確「挑撥」成功了?
他不確定貝安歌是如何跟皇后相述,心中雖然震盪,臉上卻不敢表露一點點驚訝。
「臣可以接她出宮了嗎?」元闕簡短地問。
曲皇后打量著他,似乎在猜測元闕這麼急匆匆要接貝安歌走,是不是另有緣由。
貝安歌立即明白皇后的疑慮,也生怕皇后看出元闕的焦慮。
一焦慮,元闕就會露出知情的馬腳。她要保護元闕,不能讓皇后看出他急於離開。
貝安歌笑道:「夫君來得好快,不是說好午時來接我嗎?」
元闕當即領悟貝安歌的用意,順口接:「差事辦完了,也沒看時間,順道就過來了。」又轉向皇后,「皇后娘娘勿怪。」
曲皇后面帶笑意,顯然沒有責怪之意:「元大將軍還是戰場上風風火火的性子。剛剛跟你家夫人說了,往後多來宮裡坐坐,到底喊本宮一聲母後,不要太生份了。」
這意思太明顯了。
皇后娘娘不僅沒有揭穿貝安歌,反而預設了這個冒牌的「義女」。元闕心中一動,想起貝安歌苦苦經營的「挑撥」計劃。當即決定再助推一把。
「是,皇后娘娘說得對。臣今日失態了,實在是聽護衛說,夫人在宮外遇襲,臣心中萬分焦急,故此失態,請皇后娘娘恕罪。」
「遇襲?」曲皇后眉頭擰了起來,望向貝安歌,「怎麼回事?」
貝安歌趕緊走到元闕身邊,牽著他的手晃了晃,嬌嗔道:「夫君多嘴,你瞧讓母后著急了吧?」
又笑盈盈對皇后道:「在宮外朱慕大街上,不知哪來的刺客突襲,還好將軍府的護衛得力,兒臣又……」
貝安歌深深地望了一眼皇后,給她一個眼神的暗示,「……兒臣又跟將軍府的護衛學了些拳腳功夫,總算躲過一劫。」
曲皇后聽得心驚動魄,接到貝安歌給自己的眼神暗示,當即明白過來,自家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武功高強,只是不好對外聲張罷了,心下又是一寬。
「你沒受傷吧?」曲皇后還是擔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受傷,兒臣好好的呢。」
雖然兒臣說她好好的,可這一句話,又勾起了曲皇后的回憶。她想起了福王劉惓。
劉惓也是這樣莫名其妙遇了刺啊!
為什麼自己的孩子接二連三地遇刺?這中間有沒有什麼關聯?曲皇后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憤怒,當即喝道:「天子腳下,皇宮數丈之內,竟然有刺客出現,京城的城防都在幹嘛!」
呃,京城的城防,那是你家「便宜女婿」管的。
元闕當即肅容回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只是方才臣的護衛說,將軍府的馬車剛剛與長公主府的馬車擦肩而過,就立刻遇了襲,此事甚是蹊蹺。臣不敢貿然追查,臣這就去提督府,將朱提督拿來好好問問。看來上回枉留情一事,還是便宜了他。」
又是長公主劉容。
而且她和貝安歌的確是前後腳,一個出宮,一個進宮,這在皇宮外相遇的可能性非常大。
再加上一提枉留情,自然而然就讓人想到胭脂令,一想到胭脂令,剛剛聽貝安歌訴說了一番秘密、終於將胭脂令和長公主劉容連上線的曲皇后,當即後怕起來。
一張好大的網。
一個好周密的局。
皇后猛然醒悟過來,這些年她一直以為長公主是在替自己著想,其實一直在被她挑撥,她最愛的就是「兩虎相爭」,她想坐收漁翁之利啊。
所以行刺劉惓的根本不是太子劉慎,而是長公主的手下。
好一個多管齊下。一邊對九門提督下手,一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