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裡要靶子有靶子,要樹幹有樹幹,要武器有武器,閒時給夫人耍耍,倒算是物盡其用啊。
一盆棗核昨晚原封未動,此刻被搬到了校場。
元闕指著一丈開外的一面銅鑼:「咱們今日好好練習,那就是你的目標。」
所以啊,什麼夜間吐納、吸取日月精華,全是這男人處心積慮哄騙自己胡謅的啊。貝安歌算是明白了,真有心練武,不分早晚。只要想練,什麼時辰都是好時辰。
貝安歌拿眼角瞥元闕:「所以夫君要教我習武,將軍夫人果然是個危險的職業。對嗎?」
元闕鄭重地望她:「我會盡力保護你,但我也不能時時在你身邊。」
「我明白。自己強大,才是真的強大。我會好好練習,我要當京城最有本事的貴婦!」
貝安歌握緊小拳頭,振臂高呼,把元闕逗笑了。
笑鬧歸笑鬧,真開始練習,師父和徒弟的狀態都和昨晚大有不同。
元闕雙指拈起一顆棗核,彈射到銅鑼上,發出「當」的一聲巨響,餘音裊裊,餘久未絕。
「以你昨日噴擊花瓶的功力,擊中銅鑼不難,但你要學會聽聲。銅鑼聲音的大小,餘音有多持久,可以判斷撞擊力的大小。」
貝安歌點點頭,聽著元闕給她講解要點,又跟著元闕的指點控制氣息。感覺自己可以控制棗核的力度之後,貝安歌拈起一顆放進嘴裡,記住要點,待氣息流走到舌頭時,用力彈出。
只見棗核果然破空而出,攜風擊向銅鑼。
「叮」一聲,棗核正中銅鑼中央。
準頭控制得很好,大有進步,但力度終究是不能和元闕手指上的力道相提並論。
貝安歌學得很認真,又有元闕這樣的高人指點,進步飛快,練習到中午時分,銅鑼上已經能發出明顯的餘音。
元闕欣喜:「這力道雖還打不傷人,一旦擊中,倒也足夠對方疼一會兒了。」
「夫君教得好。」
「那還是貝貝聰明的緣故。」
將軍領略到了誇人的精髓。
「唇舌酸麼?」元闕又想她快快精進,又怕她累著。
「有些。但還能練。」
「不著急。讓你嘴巴歇歇,換個練練?」
徒弟聽話極了:「好,夫君讓練啥,我就練啥。」
這麼乖巧的徒弟,給我來……還是來一個吧。我元闕,有一個貝安歌就夠了。
元闕牽著貝安歌的小手,來到校場旁的一間屋子裡,裡面好多各色架子,上面豎滿了各色的兵器,饒是貝安歌拍過那麼多古裝劇,也只認得其中一些刀、劍、槍、錘之類的常見兵器。
元闕從一個架子上拿下一隻木盒:「追魂針你駕馭不了,棗核只能作為偷襲使用,你還是要有一件常用的兵器。」
貝安歌咋舌。
將軍訓練,那是來真的啊。他是當真要把夫人練成京城第一女勇士?
那木盒一看跟旁邊的尋常兵器就不一樣,畢竟是帶包裝,哪能跟沒包裝的一個檔次。
貝安歌好奇地探著腦袋,等著元闕揭曉木盒裡是什麼寶貝兵器。
只見木盒開啟,裡面是一條挽成一團的小馬鞭。元闕提起馬鞭猛地一抖,鞭梢頓時飛揚而去,在空中挽了個漂亮的花,甩出響亮的哨聲。
「你適合這個,不用蠻力,用巧勁。」
貝安歌頓時眼睛一亮,接過元闕手中的馬鞭,興奮地跑到校場上,一揚手,將馬鞭揮出漂亮的弧圈,接著又向空中高高地丟擲,貝安歌提足原地轉了兩圈,做了個優美的舞蹈姿勢,不偏不倚,穩穩地接住了從空中落下的鞭柄。
元闕看呆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玩馬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