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著她娘倆兒這麼久,一聲不吭的,說明根本沒拿她們當回事,既然這樣,她有必要認這種人當父親麼?再說母親成了植物人,不是他直接謀害的也是他間接謀害的,她得替母親討個說法。如今,那個苦命的女人毫無知覺的躺著,他倒過得挺安穩,像話嗎?
丁霂霆真真為難了。“下次吧。”怪他多嘴,為何老老實實跟她說呢?
“行。聽你的。他家一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要好好想想送什麼禮物好。”
“他就一個人,一直以來就一個人。”丁霂霆覺得寂叔的一生只能用悲壯來形容。
“哇,孤寡老人!那更應該多看望看望人家了。”
東拉西扯,以沫裝作毫不知情,丁霂霆見她沒堅持跟著自己去,放鬆不少。
*******
丁霂霆在魚塘邊找到寂叔,魚正咬鉤,撲騰著在泥地上跳躍,翻滾。
“高手啊,寂叔,我真想不出你有什麼地方是不行的。”
“呵呵,過獎。一個人嘛,興趣不廣泛對不住自己。怎麼想到跑這麼遠找我?”
“我替沫沫過來看看你。”丁霂霆故意這麼說,察言觀色。
老頭很鎮定,將肥魚從鉤子上解放,扔桶裡。“都還好吧,回去帶幾條,比城裡的魚鮮嫩。”
“你不想看看她?”
“誰?”
“阿伊汗。”
“已經對不起了,看什麼看?”語氣依舊平靜。
也是。
寂叔不是尋常人,怕是用測謊儀也難測出他的真實思想。
“我想你一個人呆這麼僻靜的地方也夠悶的,我有個主意,你外孫有點偏胖,能不能親自出馬,教授他一些實用的功夫,我怕他今後泡不到跟他娘一個檔次的靚妞。”
正在喝茶的寂叔噴了。“你這小混蛋……跑跑才多大,現在就替他擔心上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現在的小孩吃得太好,不得不提早煩神。”
“我看他比你有出息。去去去!替我把那邊的網收了。應該有不少螃蟹。”
回別墅的路上,丁霂霆沒說話。
“你過來見我是不是還有其他事?”
“您怎麼知道?”
“我看著你長大的。”寂叔慈愛地看了他一眼。“說吧,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沫沫,是您的親生女兒嗎?”
“當然是我的,怎麼,有人唯恐天下不亂,還在亂嚼舌頭?”
丁霂霆看著寂叔堅定的眼神,高興得方向盤都穩不住了。“MD,那個徹骨弄了個影片,是石興和阿伊汗的,提到沫沫是丁家的孩子,害得我差點掘了父親和大哥的墳。”
“咳咳……胡鬧!放心過日子吧,你看我那乖孫多聰明,會是近親結合的品種?”
“哈哈哈,是啊,都有這個本事,將來也不愁男女找不著物件了,家家內部解決就好。”
丁霂霆沒告訴寂叔石杞逃跑的事,他為丁家操勞一輩子,不該再讓他操心這事。
【危機裡的奇蹟】
以沫冒著大雨趕去協和醫院,一路上一顆心砰砰急跳。
半小時前,神經內科的醫生打來電話,激動地告訴她病人流眼淚了,手腳也在輕微地動,應當是幹細胞移植促醒治療起了作用。
以沫首先要感激丁霂霆,沒有他的幫助,如此昂貴的治療費她想都不敢想。
她天天祈禱,天天等待奇蹟發生。如今,奇蹟終於出現了!
七年前,阿伊古麗還沒被轉到C市治療,當時的主治醫生就說過像她這樣的植物人甦醒的可能性只有億萬分之一,就算不放棄,最終也只能人財兩空。
以沫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