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石臺是空著的,另一些石臺上卻或坐或躺著一些木乃伊,想必是每一任火之主祭的遺體。
最靠近阿蒙身邊的那個平臺,卻與其它平臺不同,空著卻放了一根法杖。
福雷·西恩輕輕躍了上去,將法杖撿起來,擦去杖頂寶石上的塵土。
重現光澤的法杖嗡的一聲,彷佛有生命般,發出一陣歡快的嘶鳴。
柔和的白光從法杖頂端發出,頃刻間將平臺周圍照得雪亮,藉著亮光,福雷·西恩發現身邊的石壁上,刻著幾幅漂亮的壁畫,彷佛在講述著一個故事。
左邊第一幅是一片草叢,一個受了傷的武士跌在草叢裡。
畫者技巧嫻熟,武士臉上的痛苦、眼中的絕望,畫得唯妙唯肖。
左邊第二幅,畫的是一個出來遊玩的少女,她在草叢中發現了武士,拿著水袋喂他喝水,太陽從山頂射下,給少女身上灑下縷縷柔光。
這幅畫的神來之筆在山頂的陽光上,雖然石壁上無法畫出色彩,福雷·西恩卻感受到了光的柔和,與女子的聖潔。
第三幅畫,是那個武士悵然地坐在草地上,身邊放著一個空了的食物籃,顯然,少女已經不知去向,但在武士的心裡,刻下了深深的影子。
第四幅畫,是武士接近了德魯依的村落,看到部落里正在舉行祭典。
第五幅,武士從火山口躍下,憑空展開六隻翅膀——是安德烈元帥!
福雷·西恩立刻明白了畫中武士的身分,六翼魔王本相,除了他,沒有人在飛翔時,帶著這麼濃的金戈鐵馬之氣。
第六幅,是武士見到了少女,少女眼中流露出的驚喜,讓人目眩神搖。
第七幅,是武士與少女幸福地相擁,在洞內流連。
最後一幅,少女坐在石臺上,與武士相望,彼此目光交織,眼中充滿幸福。
幾行熟悉的魔族文字,刻在最後一幅畫的旁邊:“安德烈與艾麗斯在此度過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愛女誕生在即,不可久留,暫且告辭,改天再來拜訪。”
幾句話,不帶任何文采,卻明白表達了一個即將成為父親的人,心裡那種難以言喻的喜悅。
福雷·西恩的眼睛好像也被白光照亮了般,一瞬間明白了所有謎團——海倫是安德烈的親生女兒,而海倫的母親,就是德魯依部落逃走的火之主祭。
為了不讓德魯依找上門來,抓海倫去做那囚犯一般的火之主祭,海倫誕生後,安德烈對外宣稱,海倫是自己的養女。
安德烈讓自己帶阿蒙來找海倫的遺物,其實就是讓自己來這個山洞,只有這裡的寶石與紫色火晶,才能滿足阿蒙生長需要的能量。
安德烈預料到了每一步,甚至預料到了德魯依們會讓阿蒙繼承火之主祭的職位,而當年安德烈能打破火山口的結界,那麼他肯定在石壁上留下了破解結界的辦法。
福雷·西恩順著安德烈的筆跡看下去,果然,在圖畫的下邊角落,找到了幾幅配著魔族文字的小圖。
第一幅圖,是一個持劍的武士,凌空躍起,對著火山口中央位置直刺,招式雖然簡陋,那一躍之間,卻包含數個動作,手腕偏轉的角度也畫得一清二楚。
除非是佛拉倫爾那樣的武士,否則沒有翅膀輔助的人,絕對不可能刺出這樣一劍。
而圖下的文字,正是安德烈的武技——黑暗本源的練習方法,福雷·西恩拔出了寒霜劍,一招一式學了下去。
酒鬼老師的化蝶劍法、不死戰神在武技上的領悟、安德烈的黑暗本源魔功,這些他學過的東西,一直沒有時間好好融會貫通,如今阿蒙在洞中不知道要待多長的時間,趁此機會,福雷·西恩剛好能把這些武技複習一遍。
體內,已經融合在一起的人族血液與魔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