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地反駁。
大概覺得反駁力度不足的緣故,看著福雷·西恩臉上的笑容,聲音漸低,頭也跟著垂了下去:“詩佧婭姐姐是個好人,她,她只是對男人兇些,對我們很好,對幻境裡的小動物也很好。”
“我知道她是好人,詩佧婭姐姐是個水魄,山溪中的精靈對不對?”
福雷·西恩笑著把垂在額前的一縷銀髮輕輕攏到肩後,左手斯文的叉住一小塊黑麵包,右手用小刀切了,像吃大餐一樣文雅地放到嘴裡。
待口裡的食物咽完,他才慢慢補充道:“她是一個傷心的水魄,我能看出她眼神中的幽怨。”
“你怎麼知道?”小人魚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抬了起來,好奇地望向福雷·西恩。
眼前這個男人吃東西的樣子十分優雅,給囚犯吃的黑麵包,在他嘴裡彷佛是什麼絕世美食一般,細切慢嚼,刀叉與盤子從不碰撞出半點聲音。
如果此時桌子上有一支紅蠟燭,耳邊再有音樂,別人還會以為,自己正在和他吃燭光晚餐。小人魚低著頭,羞羞地幻想著童話裡的情景。
“你付出了不老的生命,期待愛情也如生命一樣不朽,美麗的林間女子,為什麼我在你的眼中看見了憂愁?我在草間看見了你的眼淚,我在溪流中聽見了你的哭聲,多情的林間女子,是誰辜負了你不變的愛情……”
如人魚所願,房中真的出現了歌聲,婉轉悠揚,彷佛春日傍晚的山林中,一個旅行者挽著自己的夢中情人引吭高歌。
小人魚梅格的眼神有些陶醉,望著自己對面拍案而歌的福雷·西恩,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窗外黃影一閃而沒,有人匆匆忙忙遠去。是詩佧婭,原來,她一直埋伏在窗外監視,並未離去。
福雷·西恩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看不到的冷笑,這是他預料中的效果,用讓水魄們傷心的情歌去攻擊水魄。
此時福雷·西恩有些感激起自己的騙子老師來,這些好聽的歌和花俏的魔法應用,都學自他那裡,沒人知道老師的故鄉在何處,也沒人知道,這些好聽且古怪的歌詞出於何人之手,好像此人就是為了酒與歌而生,抱著把破琴四處遊吟,從不管世間煩惱。
“你可知道他們所說的愛情如電?你可知道,花開花落就像這林間的鈴聲?你可知道美麗的東西永遠不會長久?你可知道,詩人的腳步不會只為一汪清泉停留?流著眼淚的林間女子,讓歲月在你的心中留下痕跡……”
福雷·西恩慢慢收住了歌聲,歇了口氣,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剛才聽門口的小侍女說,上次來了個男子,詩佧婭對他極好,他是誰?你能告訴我嗎?”
小人魚梅格的心神,明顯還隨著歌聲纏繞在樑柱之間,順著福雷·西恩的問話,迷迷糊糊地答道:“我不記得他的名字,那個人和你一樣,舉止很禮貌,但是,他的要求讓人很難拒絕。”
枉費我下了這麼大功夫,這個沒頭腦的小人魚。
福雷·西恩好生失望,極力掩飾著話語裡的情緒,溫和地再次發問:“他求女神做了什麼事,女神答應他了嗎,他怎麼求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女神和他談了很久,然後就親自送他出了亞爾河。不過他的武技真的很厲害!”
小人魚梅格不知在想什麼,回答福雷·西恩問題時總是心不在焉,答案也越來越讓福雷·西恩失望。
看樣子女神應該答應了此人什麼重要事情,不會是永不撤除亞爾河之霧氣吧。福雷·西恩心頭一陣狂跳,如果是那樣,今天這事情就麻煩了。
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壓制住心頭的緊張,他換了個方式,繼續向小人魚盤問:“你怎麼知道他武技很厲害,他用的是蘇斯人的武技嗎?”
“唔。”小人魚紅著臉,終於從發呆中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