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提出,查理的同父異母妹妹,上一任王后的親生女兒——珍妮長公主還活在人間,而根據帝國的律法,珍妮因為血統關係,擁有著比查理更優先的皇位繼承權。
如果查理皇帝遜位,皇位理所當然的要歸還給珍妮。
隨著無數質疑的聲音,一堆“珍妮”在各地冒了出來。
嘉摩屢缽帝國的局勢,隨著眾多“珍妮”和她們背後的勢力的介入,動盪不止。
相比於嘉摩屢缽內部政局的動盪,前線反而暫時變成了安寧之地。
耶羅河雖然不似亞爾河般寬闊,但豐水季節寬闊的河面,也不是憑人力可以輕易渡過的;更何況下游的河面,已經被斯潘尼斯人的戰艦全部封鎖。
與斯潘尼斯巨大的風帆戰艦相比,亞特蘭帝斯各族的三槳戰船,簡直就是兒童的玩具,乘著三槳戰船在風帆戰艦的威脅下強渡耶羅河,那是送死的行為。
安東尼縱使取勝的慾望再強,也不敢冒這樣的險。
更何況耶羅河北側漫長的海岸線需要他派兵佈防,剛從垂死中得到喘息時間的諾斯帝國,也禁受不起第二次跳躍式打擊。
安東尼不渡河,新敗不久的西隆元帥,也在河對岸開始重整隊伍。
雙方像兩隻疲倦了的雄獅,各自後退,喘息,等待著體力恢復的時刻。
那一刻,就是他們撲向對手的時機。
在他們喘息的時候,福雷·西恩反而清閒了下來。
勸雙方停戰的衝動已經被他自己強行壓下,眼前的局勢恰如獸人勞倫斯所說,戰局已經不是查理所能控制。
嘉摩屢缽的政權已經落入了外人手裡,河對岸日日演練的人族士兵,已經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
持子之人前推,小兵就必須前行,無論刀山火海,都無法回頭。
“我們又何嘗不是棋子呢……只是背後的那隻手,總是看不清楚。大多情況下,我們叫那隻手為命運!”
福雷·西恩苦笑著嘆息,對著地面揮了幾下手,一陣風將遍地的寶石粉末吹進垃圾筐內。
莉莉以淡淡的微笑回應福雷·西恩的嘆息。
她已經習慣了看到福雷·西恩如此“糟蹋”寶石。自從答應了安東尼的請求,儘快解開命運程式碼後,福雷·西恩每天都在努力。
每次努力的效果都不相同,被焚燬的村莊,在廢墟上哭泣的百姓,還有被裝上三桅戰艦上販賣到未知之地的各族奴隸。
唯一沒有的,就是一幅可以鼓舞人心的畫面。
命運之神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任由大陸各種族在血與火中跌向深淵。
“也許還不到解開謎底的時候呢?畢竟我們還有時間!”莉莉的手春蔥一樣,在福雷·西恩眼前比畫。
福雷·西恩心頭猛然湧起一股難言的衝動,真想拉住半透明的手指,輕輕一吻,但每每看到莉莉那純真的眼神,心裡又是一陣軟弱。
他突然間又想起某個冬日的河底,遇到的小人魚梅格。
梅格好像也有一雙同樣完美的手?
當時自己因為內心迷茫,欺騙了小人魚的感情,福雷·西恩現在想起來,內心一陣愧疚。
揹負了太多的東西,愛早已成為一種奢侈,他不希望同樣的故事,又發生在莉莉身上。
雖然這個看起來軟弱無比的女孩,內心不知道有多麼堅韌。
“怎麼了,不舒服?”莉莉見福雷·西恩兩眼發直,用手語問著,她走上前輕輕摸了摸福雷·西恩的額頭。
溫暖的感覺,同時傳到二人的內心。
抬起頭,四目相對,彼此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慌亂。
時光剎那間倒流,福雷·西恩彷彿回到了從前,紅蓮之上,看小人魚塞琳娜眼中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