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看了,這個商人打扮的藍髮獸人,分明是諾斯帝國的探子。
他們專門待在酒館、旅店,尋找百姓中的反抗者,而吟遊詩人今晚的表現,已經違反了帝國的禁令。
首先,他不應該在歌詞中,指責軍隊的暴行。對於征服者而言,這些曾經的暴行都是忌諱。
第二,他不該提及魔族和人族這兩個稱謂。
在諾斯帝國的法律裡,作為征服者的魔族,自詡是擎天巨人Atlas的後代,必須被稱為阿特拉人,而這片土地原來的主人,人族,必須被稱為蘇斯人。
正如眾人所料,藍髮獸人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掏出一塊淡藍色的令牌,放到桌上。那是本地治安官的信物,憑藉這個標記,他有權逮捕任何可疑者。
“跟我們走吧,小子,我們盯了你好幾天了。”另外幾個躲在角落裡的酒客站起來,慢慢將吟遊詩人圍困在中間。
一個獸人模樣的傢伙回頭向人群掃視,趁機大聲宣傳:“阿特拉人曾得到神諭,亞特蘭帝斯將由他們統一,所以,他們才征服了埃達爾人,接受了畢斯特人,並且出兵幫蘇斯人平息內戰。這些神諭,都寫在外面的石柱上,大家可以自己去看。”
捧著酒杯的酒客們厭惡地別過頭去,不忍看即將發生的慘劇。
埃爾達人、畢斯特人,是魔族強加給精靈和獸人的稱謂。這個獸人不以被奴役為恥,反而把征服者強加的稱謂掛在嘴上。
“我得到的神諭是,只要黑旗軍的戰旗一天不倒,人族就不會被征服。”吟遊詩人利落地跳上舞臺,順勢一個鉤踢,將衝過來的獸人踢到酒吧門口的空酒桶裡。
頭下腳上的獸人看不見自己的位置,雙腿拼命踢蹬著,嘴裡發出類似公豬發春時的嗚嗚聲。
酒客們發出一陣鬨笑,有人將手藏到桌子底下,巴掌拍得通紅。
“你……你造謠!”藍髮獸人治安官伸出胖胖的手指,對著舞臺上的吟遊詩人大聲反駁道。
見對手是個硬點子,他心裡有點發虛,但任憑對手散佈對帝國不利的謠言,被上司知道了,他更沒好下場。
仗著人多,他一邊收攏包圍圈,一邊釋出宣言般表明自己的立場:“只有預言師,只有預言師才能解讀神諭。蘇斯人的最後一個預言師,已經歸順了安德烈魔帥,你不可能理解諸神的旨意。”
“預言師?你說的是福雷·西恩那個敗類嗎?他還沒死?更換了魔族血液沒有?”吟遊詩人踢開刺向自己的一把長劍,促狹的笑道:“就算福雷·西恩更換了魔族血液,也改變不了他是人族的事實,就像你染藍了頭髮,依然是個衣冠禽獸。”
吟遊詩人的身手很敏捷,治安官和幾個密探數度試圖協力拿下他,都被他輕巧地躲開了,搏鬥中,又有兩個密探被丟進了空桶。
臺下的酒客叫好聲更高,有人乾脆掏出紙和筆,開始賭今晚打鬥的結局。
“安德烈魔帥是個大英雄,大英雄。”吟遊詩人一邊與幾個密探纏鬥,一邊唱起現編的歌詞,不時還向酒客們鞠上一躬,感謝他們的熱情響應。
“他攻破了精靈人的城堡,將別人的孩子據為己有。”吟遊詩人一個旋踢,將兩個撲過來的密探掃下舞臺,繼續唱道。
“他擊潰沙妖,橫穿大漠,騙取了獸人皇帝的信任。他與人族連手消滅了獸人帝國,反手將寶劍砍向自己的盟軍……”
“攔住他!攔住他!不准他造謠,我賞你們五個金幣。”藍髮獸人治安官惱羞成怒,大聲叫嚷著,希望酒客們能挺身而出。
看熱鬧的人們回以他陣陣鬨笑,有人還哼起吟遊詩人即興創造的歌曲。
“安德烈魔帥是個大英雄,大英雄。
“他的兒子是個精靈,名字叫做蘭斯。
“他的兒